不过事实证明王晨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在决定攻击汴京,在汴京拥立太子赵谌继位,从驻地出发后的第三天后,派人去汴京传达命令的人带回了张邦昌的消息,张邦昌同意自除国忠,奉迎宋室,迎太子赵谌继位。张邦昌已经将唯一幸免于难的大宋宗室元佑皇后迎入汴京城,并派其手下亲信蒋师愈携其亲笔信来迎赵谌和宗泽。
“邦昌勉循金人拥戴,是想权宜一时以救国难,绝无其他贪图。吾得知二帝蒙尘,哀号欲绝,以身投地欲殉家国,绝而复醒,金人却不肯收回成命,实是口舌难争,邦昌又以首触柱速求一死,无奈金人日夜坚守,求死不能.....忽然城中百官名劝进,推邦昌为主以求自免。倘使邦昌手中有甲兵,一定与金人抗争到底!百官也劝:势已至此,虽死不能使二帝回迁,只有从权全人,才可保全宗室社稷,以谋后留。若坚持一切而死,必定连累二帝,怎称的上忠臣?邦昌身为宇辅,世代承恩,主上蒙辱而不能死节,还有何面目见天下黎民?然念及复兴之计,实不忍心一死而置家国不顾!今己降手书请元佑皇帝垂帘听政,再遣使奉车驾、衣物其御用之物,奉请太子殿下回京,日后一定全心辅佐太子!待太子抵京之时,邦昌一定率东京留守奉迎出城五十里!”
张邦昌洋洋洒洒数百字的信将自己的责任抛的一干二净,并说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宋而考虑,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他已经请元佑皇后主持朝事,并准备亲迎太子回京,继续帝位。在看了这封信后,宗泽问询王晨的意见:“晓初,你觉得张邦昌这是疑兵之计?还是真心这般?”
王晨也看了这封信,面对宗泽注视的目光及赵谌那救助的眼神,他略做沉思后说道:“太子殿下、宗元帅,我认为,张邦昌应该是真心如此,他只是被金人逼着上位,手下又没兵将,更没得民心,即使想坐这个皇位,也是坐不稳。如今汴京人都知道太子归来,即使他不主动退位,到时也一定会被掀下来的。此人奸诈,知道被人掀起来,还不如请于请辞,这样还可落个好名声。因此我认为,张邦昌不会使诈。”
“唔,我也是这样认为!”宗泽表示认同。
赵谌茫然地看着宗泽和王晨,最终他也跟着机械地点点头。
虽然都这样认定了,但宗泽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马虎,他令刘衍率五千人打头阵,脱离大队人马前行。这五千人宗泽准备让他们率先进了开封,要是张邦昌有异动,就主动出击,他所领的主力人马也会快速跟进;要是张邦昌真的是放弃了抵抗,一心迎太子赵谌归来,那这五千人也先一步控制开封城,避免出乱子。
虽然王晨认定张邦昌会如原来历史上那样行事,但他也不敢完全确定会这样,万一出现纰漏,那就是麻烦事了,因此他完全赞同宗泽做出的布署。
如果是他领军,他也会这样安排的,甚至会派一直人马,直接控制张邦昌。
不过最终他还是相信张邦昌不会怎么样的,想到很快就可以抵达汴京,拥立赵谌登基,翻于大宋的“崭新”一页,他就有点兴奋。
这样的历史是经他手创造的,没有他将赵谌从金人大营内救出来,事情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转机的。还有什么成就比改变历史、创造历史更让人得意、自傲、有成就感的呢?这时候的王晨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知道是穿越来到宋朝靖康年间的自觉倒霉了,他觉得有点幸运。或许大宋的历史、中国的历史因他的到来而彻底改变都不一定,他也进一步坚定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一定要参与更多事务,特别是利用与赵谌的关系对新成立的大宋朝堂施加影响的决心,想办法尽量避免悲剧的出现。
自打入了宗泽的大军内后,赵環環和赵珠珠及赵谌虽然担心少了一点,完全感多了一点,但与王晨却没有前几日那样有朝夕相处的时候了,特别是赵環環和赵珠珠更是感觉到了这一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和赵谌一样是乘坐马车行进的,再没有机会与王晨同乘一马,这让姐妹两人都非常失落。
晚上或者白天休息也没了机会与王晨近距离相卧,吃饭什么的都是不在一起,这更让她们不高兴,但宗泽坚持这样,她们也没办法。只能私下吩咐王晨,要找机会多陪她们一会,多和她们说说话,她们心里依然很害怕,但只要王晨在她们身边,她们就不害怕了。赵谌也是这样,如果王晨不在他身边,他就会非常害怕,所幸他是男人,王晨陪他的机会多一点,晚上睡觉时候可以让王晨陪伴在边上。
面对赵環環和赵珠珠姐妹及赵谌这样的表现,王晨心里苦笑的同时也有点欣喜,这肯定不是坏事,至少在这三个皇室成员眼里,他非常重要。而且这几天,赵谌也和他说了一些回到汴京登基后要做的事,赵谌希望他能担任护卫皇帝安全的禁军头目。
“王公子,你护送我回开封,宗元帅拥立我登基继位后,你不能离开,你要一直呆在我身边,好不好?”赵谌可怜巴巴地请求,“我这个太子登基为帝后,身边肯定要有天子亲军,就由你来掌管天子亲军吧,要不,你来当殿前司指挥使吧?好不好?”
“太子殿下,一切待抵达开封后再说吧!”对大宋军制基本没什么了解的王晨,只能含糊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