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德没考虑就表示了拒绝的意思,陪着王晨来的张宪忍不住了,喝问道:“王德,王殿帅是惜你之勇,希望以后你能有更好的表现,因此才想将你招到麾下,让你继续领军打仗。你不要不知好歹,不领王殿帅之情。”
王德没理会张宪的怒目,继续替自己倒酒,一干为尽,但没反驳什么。
看到张宪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王晨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亲自替王德倒了一杯酒,笑道:“王将军非常有个性,看起来我们两个王姓之人在这一点上挺相似的。可惜我们不是同乡人,但我们祖上可能是同宗人呢,呵呵!来,本帅敬你一杯,为你以前的忠勇!”
王德是山东人,王晨的祖上也是从山东过来,扯到宋朝时候的宗族情况,有可能是同宗,但他没这闲心去细考。
看到王晨干了杯中酒,王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面前的酒也喝了。
“王将军,我问你,如果你是领军主帅,你麾下的将领做出如刘光世、张俊这样的行为,你会怎么处置?”王晨说着,夹了一块野兔肉,慢慢地吃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也没看王德。
“当然是杀了!”王德没犹豫就回答道。
王晨迷着眼看着王德:“那现在刘光世和张俊被杀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王殿帅难道不知道,大敌当前时候,临阵斩杀统兵大将,会激起兵变的吗?”王德有点愤愤,顿了一顿后又道:“还有,刘光世毕竟是我的上官,你将他杀了,我如何会不愤怒?而且你是使计诓了他们两人,还有我们这些部将。你不敢光明正大地行事。”
“你不是说怕激起兵变吗?现在这样做,不是就没有兵变的可能了吗?”王晨慢条斯理地说道:“抓人和打仗一样,不是任何时候都要光明正大。如果我派人光明正大地抓你,那大名府外。我大宋军队可能就起火并。同时,我率军与金人作战时候,要是讲究光明正大,那不但会让无数的大宋男儿失了性命,甚至还有可能输了战争,兵法上不是有言奇之兵道吗?无论打仗还是做事,想取得结果,肯定要使一些计谋,就如今日我想来招抚你,带了酒菜。就是计策,想以此表达我的诚信,相信你也知道这一点。”
王晨说的这么直接,把张宪惊的目瞪口呆,王德也是一副很吃惊的神色。倒是一边的虞允文,并没什么异样的表情。
王德吭哧了几下后,略带嘲讽地说道:“那要是王殿遇招抚之计失败了呢?”
“这没什么奇怪的,无论是做事还是打仗,一个人总不可能总是成功的。”王晨说话的口气并没变化,“本帅是看在王将军是一员足智多谋的虎将上,希望你以后有更多为国征战的机会才来招抚你。如今我大宋差不多到了国破但山河还在的地步。需要太多敢与金人作战的将领,刘光世、张俊这样的缩头乌龟要杀,但敢战的将领朝廷肯定会加以重用的!”
张宪再次忍不住开口:“王将军,相信天下人都看到,在与金人作战的过程中,只有王殿帅率军数度重创了金军。刘光世、张俊坐拥数量庞大的军队而不敢与金人打仗。王殿帅率领刚刚组建才不久的两万人都敢与数量相差不多的女真精骑打硬仗,将其歼灭过半,开封城下更是让金人损失惨重,后面几战是与金人硬碰硬的正面冲突,依然让金人大败而逃。王殿帅所领的人马与刘光世、张俊的人马一样都是大宋的军队。但为何战力相差这么多呢?这一点你应该好好想想,王殿帅说你是一员善战的虎将,那跟在王殿帅身边打仗,不是最能发挥你的勇武与才智吗?我们都是慕王殿帅之战功而投的,在几次作战中也立下了大功,为将者,要是如王将军在刘光世麾下这般窝囊,那也太无趣。”
张宪年少,说话很冲动,说的话又是挺意气用事,王德瞪了一眼后,并没什么反应。
看到此情况,虞允文也跟着附和了一句:“王将军,王殿帅是知道你在刘光世军中的诸多表现后,起了慕才之心,这才亲自来寻你说话,我们只是跟着凑热闹。王将军在刘光世名下没有什么能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何不到王殿帅麾下试试?大丈夫生于乱世,谁不想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刘光世非良将,跟着他不但埋没了王将军的大才,还跟着获罪。要是王将军以后跟着王殿帅打仗,相信很快就可以节度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