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头看向我道:“我警告你,最好不用刻意去找飘渺寺。就算将来遇上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知道吗?”
我好笑道:“要是我躲不开怎么办?”
葛老头微微一愣,捂着额头坐在了椅子上。
他知道,只要踏进术道的人,就有躲不开的宿命。有些东西,不是你避而不见,他们就不来找你。
就像是我和小葵的相遇。我只在东北一带活动,小葵又是漫无目的地浪迹天涯,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而且,可以通天彻地的大巫,在临死前的推算,出现偏差的可能微乎其微。她留下的意念既然确定我将会在某一天遭遇飘渺寺,那就不会有错。
唯一的差别就是,我仅仅是跟飘渺寺擦肩而过,还是会有所交集。
我看着葛老头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看你那样儿!不知道什么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葛老头被我气得直瞪眼睛:“你就得瑟吧,将来有你哭的时候!还有葵丫头,我劝你……”
葛老头一看小葵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只能重重叹息了一声:“你们哪……还是年轻啊!行,这事儿,我不管了。你们将来要是遇上了飘渺寺,最好还是赶紧跑。记住,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我笑嘻嘻道:“我发现,老年人就是喜欢为没发生的事情担惊受怕!”
“滚犊子!”葛老头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转身走了,小葵也告辞离去之后,我才点上了一根烟。
我刚才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一样在害怕。
葛老头说飘渺寺不是凡人能去的地方,我一点都不怀疑。先不说被他们困在藏神谷里的那些几近鬼神的精怪,光是他们因为一时兴起调换了陈家兄妹魂魄的事情,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了。
陈家兄妹在他们眼里,就好比两只无意间飞进了屋子里的蝴蝶,成了他们百无聊赖时拿来消遣的玩具。
能视人如草芥,肆意玩弄,只能说明,他们把自己摆在了神明的位置上。
这种人,要么实力强大,心理扭曲得变态;要么就是真正的神明。
他们显然是后者。心里扭曲的人,会一直跟着被害者,从他们的痛苦中得到满足。飘渺寺里的高手却恰恰相反。
他们就像是一群玩心大起的顽童,绑住了虫豸之后,随手一扔,就不再去看一眼,因为他们不需要解释什么、关注什么。就像顽童也不会去跟被自己抓住的虫子说话一样,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我抽完了一根烟之后,就不准备再去想什么飘渺寺了。我这个人其实有个毛病,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一向不愿意多想。
这事儿,还是随了我爷爷的性子。他总告诉我,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是想多了,就容易想成魔障;想不明白,倒头一觉,醒了就舒坦了。
我走到狐千只那个垫着鹅毛垫子的窝边上,伸手想把它拖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怀几气鼓鼓地跑了过来:“大狗哥,你快过来!我给你接了一笔生意!”
我并没在意怀几接生意的事情。我早知道花似锦这几天带着怀几在生死集上转悠,一方面是为了多接触一下术道中人,把她落下的这段时间补回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我接些生意回来,毕竟,我不能总这么闲着。
真正让我好奇的是怀几的情绪:“快过来给我看看,我家小怀几被气成什么样儿啦?谁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帮你出气去!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怀几气呼呼地说道:“就是这回的雇主!我跟你说,这个人可坏啦!我特意把生意抢过来,就是怕别人接过去。你接了生意之后,千万不能帮那个坏人,让他被鬼掐死!一定!”
“啥玩意儿?”我顿时懵了。
怀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她帮我接生意的目的,一个是怕别的术士去保护雇主;另一个就是让我想办法把雇主弄死。这是做生意吗?这是在杀人!
我看向花似锦道:“你怎么搞的?就算怀几生气,也不能把生意接下来啊!”
我给怀几出气,动手干掉那人,和消极怠工,看着雇主被杀,完全是两个性质。
我要是选择后者,那就代表着我违反了术士铁律,就算鬼神不来罚我,被雇主把事情折腾到术道观察使那儿,我也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花似锦怎么会由着怀几干出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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