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特首,关于收复故土,北定中原,你怎么看?”
“象山先生若是肯在高雄这里陪我三年时间,我想,三年之后,便可北定中原。”
按照陆九渊的追求,必定有此一问,茅庚一点也不奇怪。茅庚觉得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一年左右时间,就能让大宋确立军事优势,不过就算是在这个时代,战争一样也是综合实力的比拼,茅庚觉得稳妥起见,经过三年的工业化发展,才能确立横扫金兵的全面优势。
“茅特首抬举陆某了,其实用不着陆某在这里,三年之后,也可一战而定中原。陆某何德何能,让茅特首如此抬举!”
茅根肃然道:
“象山先生昔日在国子监讲学,有一段话在下是记得清楚的——‘圣人重中国,贱夷狄,非私中国也。中国得天地中和之气,故礼义之所在。贵中国者,非贵中国也,贵礼义也。’,先生讲得精辟,在下佩服之至。”
这个佩服不是恭维,那是茅庚发自内心的佩服。茅庚觉得,陆九渊的这一段话,完全可以翻译为几个版本。
翻译成后世美帝的版本,那就是咱中国的“仁义礼智信”是普天之下的普世价值,所以中国高人一等。凡是拥护或者向往中国的,可作盟友,或者可资合作。至于反对中国的,就是背离普世价值,属于恐怖主义、邪恶轴心。
翻译成天朝二十一世纪的版本,那就是咱中国是“三个代表”的典范:代表最先进的生产力,代表最先进的文化,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因此只有咱中国才有“代天巡狩,吊民伐罪”的无上权威。
当然,至少与台湾这里的原始部落相比,大宋的确称得上是先进文明的代表。大宋带领原始部落走向先进文明,这是陆九渊的逻辑,也是无上正确的逻辑。
更令茅庚佩服的是,陆九渊是这个年代最出色的演说家,没有之一。
陆九渊的演说,据称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甚至连贩夫走卒也乐于现场听其演讲。他的讲座,往往盛况空前,听众动辄以数百人计。由于听众太多,常常只能选在各地佛寺名刹讲学,因为只有那里的场地才能容得下许多听众。
有一段记载便是描述陆九渊讲学的:
“每旦,精舍鸣鼓,则乘山轿至。会揖升讲坐,容色粹然,精神炯然。学者又以一小牌书姓名年甲,以序揭之,观此以坐。少亦不下数十百,齐肃无哗。首诲以收敛精神,涵养德性,虚心听讲。诸生皆首拱听。非徒讲经,每启发人之本心也。间举经语为证,音吐清乡,听者无不感动兴起。”
这样的一位大师级人物,除了天生是一个思想家,还天生是一个教育家,而有时候,他也堪称是一个诡辩家。
“象山先生,对高雄特区,你怎么看?”
“甚好,正如同甫兄所说,这里是大宋的希望所在。”
茅庚当然不仅仅是想听陆九渊这一句话,茅庚摇摇头,轻叹一声:
“象山先生,在下却感觉这里有一个莫大的缺憾。”
“哦,甚么缺憾?”
“象山先生不觉得这里少了一所书院吗!在下想在这里办一所书院,最好日后能能赶上国子监那样的规模,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