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希文说道:“朝廷下了旨意,派了十道巡访使,咋没属下呢?”
武清一笑,说道:“不让你去,陪着妻子孩子不是很好吗?顺便告诉你,这是我的主意。”
“啊,是侍郎您的,哎呀,侍郎啊,这么个好的机会,您咋就,哎,算了。”郑希文神情有些沮丧。
武清不禁大为奇怪,这家伙,他好心让他留在朝中,不让他去风吹雨淋,这家伙竟然还一副幽怨的表情,像是一个寡居多年的少妇一般。
“说,到底怎么回事?”武清问道。
郑希文左右看了下,才凑近武清道:“这下去呢,下官掌考功,自然能受收到很多孝敬啊。下官孝敬多了,这侍郎不也就多了吗。”
武清一愣,官场竟然还有这一套吗,这政绩是很明显的东西啊,也能作假?他看了看郑希文,觉得那张嘴脸十万分丑陋。他自然能够想到,那些搜刮了民脂民膏的贪官们,自然会造些政绩出来,只要不是太差,那么一个中上考是一定的。大唐的根基就是被这样的人给毁了。
武清是算过账的,在大唐为官,哪怕是九品小官的生活都比贫民百姓强多了。养活一家老小的是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大唐的福利是相当不错的,不说那些休假,就是逢年过节都会有慰问品,加上不菲的薪俸、职分田、官廨田,这些一年下来的收入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这考功员外郎是正五品官。
武清没有发怒,因为多年来的养气功夫,让他能够很平静地思考问题,武清摆摆手,说道:“这次不让你去,是因为本将军在这吏部熟知之人不多,你得给我监视着吏部,不要让属官们懈怠,可明白呢?”
郑希文自然听明白了武清话中之意,能够成为武清亲信,他是一百个愿意的,于是赶紧拱手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好了,你去忙吧,有事直接找我便是。”
“是,下官告退。”
看着出去的郑希文,武清取过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吏治”两个字,而后又握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不多时,少府大监裴匪舒来到了官舍。
一进门,便盯着武清,说道:“侍郎,你说的那种墨研究出来了。”
武清一听,不禁狂喜,赶紧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裴匪舒笑道:“前几日家中淹死了两只鸡,扔了可惜,裴某便觉得,既然不用宰杀,那烤了吃总可以吧。结果在下把鸡放在了火上,却思考关于墨的事情,结果把鸡给烤糊了。于是在下便突发灵感,这烤糊的鸡不是也变成了碳了吗,何不加进墨汁看看。于是裴某不吃不喝,昼夜不分,用烧过的鸡油作墨汁,加进数种药液,这才成功了。”
武清看着裴匪舒深陷的青黑眼窝,真想亲两口,可还是忍住了,抑制住心中狂喜,武清便笑道:“快到在下家中一试!”
裴匪舒也是对武清所说之物,非常感兴趣,自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