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出尘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可疑证据后,二人便出了孔府。
如今临近元日,武清心中不禁有些郁郁寡欢,太后密旨无外乎就是让他好生听话,别像狮子骢一般难以驯服,不然,他不介意用皮鞭抽,用锥子刺,用斧头砍了脑袋。武清不明白的是他都在前期站在了她那边,为何还要有这样的暗示呢?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还是因为自己是太平公主的驸马,是李唐的驸马?
如果是这样,那么如果是这样,那毫无疑问,自己还真得表表忠心,不然事情有可能朝着绝对不利于自己的方向行进。武则天杀儿杀孙都是不眨眼的,更何况他这个侄子,他这个女婿?
但要表忠心,他的心中实在是不愿意的,阿谀奉承还是去舔武则天的太后脚,都会让世人诟病。这对于已经树立起正人君子形象的武清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阿郎有心事?”坐于马车中,姜出尘看出了武清眼中的忧虑。
武清说道:“如今天皇驾崩,新皇守丧,裴炎请太后以‘太后令’发旨于中书省,实在令人堪忧啊。”
姜出尘不懂朝廷之事,便也不作答,而是靠在了武清的怀中,说道:“朝廷之事奴不懂,只希望阿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论发生什么,妹子都跟着哥哥。”
武清亲了下姜出尘的俏脸,摸着那瘦弱的身子,说道:“你啊,这么瘦弱,得好好补补,把身体补好了,给我生几个娃儿,让老娘高兴高兴。”
“阿郎,不是给你说了吗,师父曾有研究。女人得过了二十生育的孩子更加健康的。再等两年吧。”姜出尘羞红着脸说道。
武清虽说是前世穿越而来,但他实在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于是不禁想到,难怪古代孩子最容易早夭。莫非是这个原因?他不禁担忧起来,自己那些孩子不会都要早夭吧,但随即一想,自己担心个什么,如果都早夭,那自己也太悲剧了。
武清笑道:“我那么多种岂不是浪费呢?”
“阿郎......”
姜出尘一张俏脸埋在了武清的怀中,使劲儿掐着武清腰间的嫩肉,却不知武清根本就觉得是在挠痒而已。
“先去县衙!”武清命令车夫转头,他要去看看大牢中的夏侯家。
县衙大牢都在地下,故而也称之为地牢。大牢关押的犯人有轻重之分。轻者最前面,重者在最后,还有专门的死囚牢,死囚牢更加坚固以防越狱,每年等到秋后便可问斩。所以如今的死囚牢中是没有犯人的。倒是重刑犯和轻刑犯比较多。所以武清不得不尽快招募身世清白的人吃狱卒这碗饭。
在一般情况下狱卒这晚饭几乎都是子承父业,属于吏,生杀予夺都由县令来处置,当然只需报知刺史府便可,再由刺史报知朝廷备案。所以武清对于杀一个罔顾大唐律的狱卒来说,那便是说杀就杀,更何况不敬上官、咆哮公堂、不知悔改、不认罪等数罪并罚。足以死上几次了。
当然大唐各州各县的牢房中肯定都有这样的潜规则,但武清就是抑制不住愤怒,这种不分好坏一并潜了的狱卒实为可恨,如果果真是个淫娃荡妇倒也罢了,可那吴氏被县令强占不说还关到牢中,还要忍受没日没夜的淫辱。这如何不让他愤怒。
杀狱卒,对于他来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但在徐州城掀起了一股热潮,当那二十一颗脑袋挂在城头的时候,让全徐州城的百姓知道,本州新任刺史不是个软蛋!
武清让姜出尘呆在身边。他现在可不敢保证有没有人盯着他,万一姜出尘出了事,那自己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二人走进牢中,有兵卒带路,到了关押夏侯家的重刑犯牢房前,武清便挥退了士兵。
夏侯继业看到武清来到,冷笑道:“刺史来看小老儿的吗,告诉你,小老儿这辈子还没来过这地方呢,在临死前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