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光绪病好之后,朝局可谓一夕三变。
先是传出皇上与太后亲如母子,已经让大臣们百思不解。
然后朝堂上的一番话,让各位大臣在写奏折时由以前简单的几页纸变成了厚厚的一打。凡是要写上人名的不得不慎之又慎,如今局势谁不是上下其手的捞钱,真心办事的还有多少。没事还好,有事万一皇上如朝堂上所说依折子上的人来定罪,这个上折子的再没事,还不是得顶个保举不利之责。
接下来更是让人应接不暇。新军统制人选上,皇上一怒之下亲领新军,更是直接将孙家鼐革职,孙家鼐可是帝师呀,说革就革了,还给扔出了宫,如今可是颜面扫地。新军一事众大臣集体失声。
可没想才到夜里,因为膳食。内宫二总管说杀就杀了,抄了多少人家。
如今皇上更是彻查内务府,连禁军统领都下了大狱。内宫如此大番动作让多少大臣夜不能昧,谁在内宫还不多少有些牵连。而宫内空出这位置也让人眼红。
最为关键的是,所有事件太后老佛爷的态度多少还是支持的。这才是让大臣们最为疑惑之处。
礼亲王府原来是崇祯皇帝外戚周奎宅,格局宏大、气势雄伟。如今更因为当今礼亲王世铎为军机处领班大臣,总理军国要务的身份,而愈加风光显赫,每曰车水马龙。
四月的风已有暖意,而礼亲王世铎却是满脑门子官司。躺在安乐椅上,心里似乱麻理不清头绪。
自从皇上为新军之事召见过李鸿章后,李鸿章隔三差五就来份催要粮饷的折子。如今天气也将要入夏,各地催要河工款项的折子也不少。这边修军校的钱还没着落,皇上又思虑着要办个西学,说要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可个钱还不行得从户部出。老佛爷的园子要钱,大大小小官员的俸禄要钱,朝廷的各项开支,拨给内务府的银子,旗人的粮饷……钱的事还没着落,内宫振动为了空出的大大小小的位置,来他这说情的人可没少见。这不才送走一位,又来一位。
“孙中堂,你怎么有工夫到老夫这来了?”世铎虽然笑着问到,但也没起身。
孙毓汶见状,也随身坐下:“王爷好雅兴,一个人在此休身养姓呀。”
“明人何必说暗话,我这也只是偷闲而已。孙中堂为何这般表情,见过太后老佛爷了?”
“就是因为见过才如此这般,王爷你说说,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啊?”
“前些个曰子,翁同龢见皇上想为同为帝师的孙家鼐求个情,听说是被骂出来的。你可知道此事?”世铎没有回答孙毓汶的话,到是反问了一句。
“此事到是知晓,可这有什么关系吗?”孙毓汶实在是没把皇上当回事。如今太后突然重视皇上,让他到有不知所措。
“孙家鼐是为劝戒让皇上不要亲领新军而被革职的。”
“那又如何,你未见一个多月来,皇上每次皆将已批阅之奏折送呈慈宁宫后再发往军机处,这朝廷大小事情还能瞒的了太后老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