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也听到了不远处王子安和周瑶二人的呼喊,挑衅地朝二人看了一眼,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抽在问天脸上。问天顿时被排倒在海妖头顶,眼看就要滚了下去,可海妖触手一拨,竟又将他抵上了它的头顶。
锥心般的疼痛仿佛是从身体内生长出来一样,像是无数火焰在他血肉中炙烤着他的左臂,甚至他已经觉得这条手臂已经不是他的了,这样的感觉怎也除之不去,问天痛苦地躺在海妖头顶,身体依旧已经动弹不得。可他的意识无比清晰,此刻他还在对小星的噩耗耿耿于怀,两边脸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比身上疼痛还要清晰,长这么大,他从未被任何人打过脸,而且是像这样侮辱xing地打脸,新仇旧恨相继燃成一团怒火,恨不得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此刻他双目瞪着青衣男子,几yu喷火,恨不得要生撕了他。
找了这么久,最后却得到了小星被这怪物吃了,他岂能不怒。长了这么大,从没被人掌掴的脸竟遭左右开工,他如何不火。可右臂筋断骨折,虽然胸口的神秘珠子传来的暖流滋润着右臂,可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而左臂异种真气作祟,自行冲撞玄关,几乎要把他的经脉撕裂了一般,此刻连左手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青衣男子看到问天那怨毒的眼神,本来刚刚才因为扇了问天两巴掌的快感,此刻又酿成了一团无名怒火。他口中怪笑起来:“桀桀本座叫你看,不准看!”说着,他一脚踩在问天脸上,用力地向下踩去,口中不住道:“瞪!叫你瞪!叫你知道本座的厉害,看以后还敢不敢!”他越说越兴奋,脚下踩的也越狠。
问天双眼被青衣男子的脚挡住,陷入了黑暗,可他清晰地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他被青衣男子踩在脚下,紧咬着牙齿,几乎要将一口钢牙都崩碎了。炽烈的怒火瞬间升腾成了滔天烈焰,仿佛成了可以分段一切的天火一般。问天此刻已经不顾一切,猛地运起了佛门法门,一瞬间便吸收了大量天地灵气,又依兵家法门运转,竟是要估计重施,用他在墨家桃源中冲破右手玄关的方法。
可这一次,并不比上次,肩胛处的玄关并非先天便有,而是左臂中的异种真气占山为王,强行将此处的经脉封住,不阻气血,只阻真气,反倒是像玄关一般。之前问天真气运行于此,便与之相冲,几乎势同水火,一动便是天崩地裂之势,直搅得他气血动荡,翻江倒海,令他望而生畏,此后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而现在,问天平生首次受辱,盛怒之下,强行运气冲穴,已是他孤注一掷,誓要鱼死网破。
青衣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脚下问天的变化,他此刻正沉浸在虐打问天的快感之中。他却没有发现,一直僵硬的问天的左手,此刻手背之上血筋暴跳,五根手指之中,宛若钻入了灵蛇一般。问天他根根手指伸得笔直,似乎还在不可思议地伸长。青衣男子愈踩愈来劲,口中直呼:“敢伤本尊心肝宝贝,踩死你,踩死你!”
而问天左臂内的疼痛竟是由无意触发变成了引火**,果然效果不可同ri而语。问天胸口憋足了一口气,已经做好了哪怕咬碎牙也要突破玄关的打算,他真气行进肩胛,便遭左臂中的一种真气阻挠,兵家杀伐果决的真气一进其中,就被锋利无比的异种真气绞得支离破碎。问天咬着牙,不要命地将真气输入,借助体内杂乱的经脉,同时运转佛门和兵家两种法门,竟是源源不断。可这样,他感受到的痛苦亦是一刻不停,哪怕此刻拿刀在他左臂上割下几块肉来,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因为疼痛的感觉已经达到了极致。
可即便如此,问天也只感觉真气不过只是寸进,而疼痛的感觉渐渐摧残了他的意识,须臾他灵台已然失守,意识竟沉进了识海之中。
问天意识又清晰起来,一时忘记了外界的事情,可却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而他却可以看到自己,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他习惯xing地举目望去,寻找睚眦与嘲风的身影。可四处一看,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睚眦正和嘲风僵持不下,争夺着嘲风口中衔着的那把龙泉剑。问天疑惑不解,可此刻两兽谁也不让,一个咬着剑柄,一个咬着剑尖,四目相对,喉间更是低吼连连。问天见过两兽多次,从未见过它们争执,而且以他所知,这两神兽可是兄弟,岂会这般。
可问天又岂会知晓,睚眦和这嘲风争斗,却是因为他。他擅自催动兵家真气,迫进左臂,便是触动了这右臂的真气进入左臂。而左臂就好比是嘲风的疆域,问天一番作为,就等若是让着两个神兽相争,而问天左臂中的异种真气,乃是这柄龙泉剑中蕴藏的千年来的锐金之气,于是便造成了这睚眦嘲风争夺这龙泉剑的局面。自然,这一切,问天无从得知,便是当今号称东圣仙林的第一人,只怕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奥,问天所遇,实乃古今仅有。
却说问天眼见两兽相争,自然不愿,虽然不明白这里究竟是何处,若是这里损坏会有何种影响,但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二兽相争。于是问天连忙跑到两兽之间,大喊道:“别争了,你们别争了!”
“敖”
两兽却同时大吼一声,声浪将把问天的意识形态吹飞老远。而它们见到问天,竟然争的更激烈了,仿佛是要像问天争鸣,究竟谁才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