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是被子破碎的声音,“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朕拖下去乱棍打死!”帝王的怒火瞬间蔓延开来。
叶芯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首的帝王,明明有罪的是叶凌汐,为何皇上要杀她?!
说的真是不错,齐妃指证皇上谋害楚家与皇长子,这话分明比齐妃的指认书更加有效。叶凌汐嘴角勾起一抹诡谲之色,看来她先前的担忧真是多余了,这女人果然够蠢。
就连秦景渊脸色也有些微的松动,他看着身旁的女子泛着波云诡谲的容颜,不知道为何,即便是站的近,可是他却觉得与她的距离很遥远。
或许他们之间阻隔的早已经不是这张容颜的变化,还有那三年的时间,甚至更久。
可是那又如何,人生哪有那么多事情是如意的,越是逆境,才越是要勇往直前。于他而言,她从来都是一座不可攀登的山峦,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结果,也不会放弃,而有些事情,既然是未知,哪怕只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他也不想,不能放弃。
隐藏在晋王身后的叶晨用手遮脸,都不想看自己的妹妹一眼,他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会摊上这么个愚蠢的妹妹。
晋王与端王两人脸上都是失望之色,本来以为这突然出来想小丫头能够指证重光杀人,没想到如今她是自掘坟墓。
不过晋王心里多少是有些矛盾的,对叶凌汐这个女人,他动过心思,可是谁让她被指给了老六,那他就不得不除之而后快。
云烈本来以为是有好戏看的,没想到这女人蠢的要死,如果重光公主真的杀人了,最该杀的还是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东华帝的老底,活腻歪了不成?!
说来楚家父子也着实可怜,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虽然他高兴于东华大将陨落,可是心里自始至终都带着一股怅然失落,此生再也不能跟那个飞扬激昂的少年一较高下了,他目光忽的落到了中央的棺木上,那个人现在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可是即便是活着,结局怕是也不容乐观。
“父皇!”秦泤南看着东华帝,再看地上的叶芯,面上一急,“父皇,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刚刚是在指证叶凌汐,是她……”
“住口,混账东西!”东华帝目光扫过秦泤南,眼底尽是寒意,若不是念在他刚刚失了母妃的份上,他怕是要直接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秦泤南心神一震,不知道父皇为何发这样大的火,明明是叶凌汐……
“不,你们不能抓我,你们不能抓我,我亲眼看到是重光公主谋害了齐妃娘娘……”叶芯看着那些围堵上来的禁卫军大声叫喊着,她明明说了是叶凌汐害了齐妃跟柔妃,为何皇上还要判她的罪,难道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皇上,是叶凌汐,我真的看到了,是她拿着刀架在齐妃娘娘的脖子上,是她杀了她。”叶芯一脸慌张的看着东华帝。
秦泤南看着叶芯那花容失色的脸,心底不有生出几分疼惜来,附和说道:“父皇,这事情一定要查清楚,绝对不能放过凶手。”说着,他狠狠的瞪着叶凌汐,“不管是谁,杀了母妃,我定是要她血债血偿!”
触及到那冷酷的眸子,叶凌汐神色从容,秦泤南与柔妃的感情她清楚的很,柔妃性子软和,教导儿子自是细心周到,这也就养成了秦泤南天真无邪的性子,这种性格生在太平盛世必然是富贵一生,可是生在这乱世,却不适合。他明白秦泤南此刻的心情,可是他还是太过单纯了,连自己触怒了帝王都不知晓。
想到这里,叶凌汐忽然看向地上的叶芯,她倒是小看了她,竟然能将秦泤南迷惑到这种地步,罢了,柔妃不在了,她既是答应她照顾秦泤南,自然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我说四妹妹,即便你讨厌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当着我舅舅的面说谎。”叶凌汐忽然看向地上的女子,“当日你跟齐世朝苟且之事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与齐世朝的婚事早就是过去,如今齐世朝已经死了,我舅舅仁德也未让你去做他的未亡人,可你今日这般攀咬于我,着实是让我心痛。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是何苦呢?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柔妃,可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我若是要杀柔妃,怎么会跑到齐妃的宫里杀人?我又有什么理由杀柔妃?柔妃这么晚去齐妃宫里,难道只是偶然,你为何不说是齐妃杀了柔妃?”
周遭的人看着叶凌汐那从容的脸,心底皆是默然,这重光公主说的很有道理,最开始她是陪着太后回宫的,就算想杀柔妃,也不会跑到齐妃的宫里去杀人,所以柔妃为什么要去齐妃的宫里呢?这事情才是突破口吧。
秦景渊看了旁边的侍卫一眼,冲着他说道:“去查查柔妃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