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看着被自己气得憋红了脸的梁锦楚道:“你还别生气,我知道现在你们的制度对于刚刚建国的国家来说是好的,可是多年以后呢?你能保证所有人还像现在这样吗?你能够保证你们的干部们不会发生一起贪腐案吗?”
看着梁锦楚将要张口说什么,林子轩立马打断他道:“不能,你不能保证,就连毛先生他都不敢保证。他在你们党七届二中全会的时候不是说过吗?要你们谨防糖衣炮弹的攻击,这就说明他比谁都清楚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政党好不容易掌控了国家政权,可是这个政党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一些拥有小农思想的人,他们看到国家在自己手里解放了,认为自己是功臣了,所以他们就开始贪图享受,就开始搞特权了。咱们别的不说,你们中的大部分领导干部都是农村出身,在家里很多都是有媳妇的,可是等他们进了大城市以后呢?见识到了城市的繁华,见识到了城市女人的魅力,所以都纷纷给自己家里的媳妇离婚,都想找一个城里女人当老婆,而且还都是高级干部。”
林子轩好像不让梁锦楚说话似的,接着道:“你可千万被告诉我这是没有的事,那样的话我会很鄙视你的。”
“是,我承认我们有的干部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这些毕竟是少数,我们的绝大部分是好的。”梁锦楚狡辩道。
“这一点儿我绝对承认,但是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就算你们都是好的又怎么样,只要一个人犯错,就会将你们所有人形象甚至这个国家的形象给带坏,就连古人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难道你们党的干部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而且你们的领导层对他们只是批评教育甚至有的连批评教育都没有,你们的最高领导层甚至还采取默认的态度,这就是对他们的纵容。你们可以说他们是有功的,难道那些个在家相夫教子,孝顺父母的女人就没有功吗?难道那些个孩子就应该当孤儿吗?这就是你们身为执政党应该做的吗?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为人民服务的政党吗?狗屁?”林子轩越说越激动。对此他有深切的体会,他的祖父曾经是一名军人,可是自从他们解放了全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只留下他的奶奶带着几个孩子过日子,他奶奶一直在家等着他回来,可是后来他奶奶等来的却是一张离婚书。他的奶奶为了不拖累他的祖父仕途,毅然决然的在离婚书上按下了手印,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虽然他奶奶临死之前说过不要恨他爷爷,可是他们家没有一个人是不恨他的,尤其是看到那些个所谓的太子党们到哪儿都是耀武扬威的时候,他就更恨得牙痒痒,因为他也有机会成为那样的人。
看着林子轩这么激动的样子,梁锦楚有点儿不知所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识过林子轩这样表情,好像恨不得将那些个抛妻弃子的人都给杀死一样。
林子轩说完之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
“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让如此恨得人。”梁锦楚苦笑道。
“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林子轩脑袋靠在沙发上低沉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包拯那样的人物了,否则你们党要缺少一大部分人了,因为他们都是陈世美。”
说完,屋内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梁锦楚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来是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来反驳林子轩的,可是看到林子轩这样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不久,林子轩刚才的沉思中清醒过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怎么解决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
梁锦楚哭笑道:“你是过瘾了,可是我怎么办?我该怎么给上面汇报呀?”
“那我管不着。”林子轩耸了耸肩道。“不过你可以给上面汇报,你们应该当心糖衣炮弹的攻击了,小心你们的干部被城市的花花世界迷失了双眼。”
“你要是再敢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的那些恶心事儿全都抖露出来?”梁锦楚一听,怒道。你丫,就不能判我们点好吗?
“随便,向借你点儿人偷渡来香港,然后让他们在香港转了一圈儿,又取了几百万元的港币回去?”林子轩嗤笑了一声。“就算传出去又能怎么样,我没什么呀!大不了离开香港从头开始,但是你们,你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让你们自己陷入外交被动?真要是那样,那些英国人、美国人还不把你们骂死才怪!”
“我们会害怕他们?”梁锦楚冷笑道:“他们有哪一天没骂我们,我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外交?再说了,你刚才不是告诉路易斯了吗?”
“那不一样,他和我帮在一根绳子上,谁都跑不了谁。和你们不一样,难道你们不想回联合国了吗?”林子轩笑道:“而且,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怎么着总要有点儿掉面子的,你说是不是?”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我当时只是问了一下,是你为了给国家省点儿钱,自己答应的,可不能怪我!再说了你说出去是因为我谁相信呀!谁会相信一个国家能够被一个不算太富裕的资本家左右。”林子轩得意地笑道。
“你这是有恃无恐了,是不是?”梁锦楚黑着脸问道。
“别这么说吗?我不是想管什么人,我只是想说明,全靠道德维系的制度体系是完全不经用的,因为这个世界的诱惑无处不在。而你们在以往对自己干部军官的教育之中,多数是以一种思想和道德的教育为主。虽然你们在制度上比起gmD已经严格许多,但相比较起来,其实还是没有下太大的功夫。”林子轩指着梁锦楚说道:“刚进城没多久,你们就有那么多的军官开始向往城市生活,那么你敢保证,再过一段时间,你们的那么多所谓的“领导干部,之中就没有人堕入贪腐的深渊?”
“你这只是推测!”梁锦楚低声的说道。
“推测?如果没有因由,再推测也没用啊!”林子轩笑嘻嘻地说道:“敢不敢打个赌?”
“赌?”梁锦楚一怔,“赌什么?”
“赌我能推测到你们第一件贪腐大案会生在哪几个城市!”林子轩道。
“你当你是神仙?”梁锦楚撇了撇嘴,一脸不信地说道。林子轩在虎豹别墅一把赢了香港绝大多数的富豪,确实让他在赌坛赢得了不小的名声,也进一步垫定了其“预言家”的地位。可是,这家伙刚刚说的可是推测新中国第一件贪腐大案会生在哪几个城市……
“我当然不是神仙,可神仙不也是人造的么?就像关公,早死了千多年了,照样成了关圣帝君!谁知道再过那么几十年,你们的几位领袖说不定就被人们给神话了呢!”林子轩笑道。
“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了你的嘴!”梁锦楚怒道,“国家领袖能拿来随便开玩笑吗?你能不能放尊重点儿?”
“拿你我的名字开玩笑就行,拿领袖的名字就不行?你们不是说人人平等的吗?”林子轩一脸奇怪地反问道:“难道你们真的是想学苏联,制造什么个人祟拜,把某个人推上神坛,然后让这个人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全国人民?那个希特勒在打败仗之前,好像也是这么干的吧?”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压根儿就没有。,你不要整天这么乱攀咬行不行?”梁锦楚起了一头的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林子轩,似乎想是威胁几句,可是张牙舞爪了半天。最后却只崩出了一句:“你再这么乱说,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不来了?”林子轩被这句话雷得不轻,这也算是威胁?不过,想到自己跟梁锦楚这么长时间以来合作良好,他还真不希望把这爷们儿给气跑了,真要那样,人家那边儿还指不定再派个什么样的人来呢。所以,看到梁锦楚真的有发火的预兆,他赶紧端起面前的茶杯递了过去,一脸谄笑:“来来来,喝杯茶,消消气儿。你也别怪我,我这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好。这么说,主要是想通过你给那边儿提提醒,有道是旁观者清,你们建国不久,又是初次掌握一个国家的政权,确实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你说是不是?”
“我们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梁锦楚也不接茶杯,只是怒道。
“我也是中国人,虽然不能参政议政,可是给点儿意见的权利还是有的吧?”林子轩道。
“有意见可以提,我也不否认你说的这些,可你也不用冷嘲热讽啊。”梁锦楚文翻了个白眼儿道。
“我不冷嘲热讽,你能听得进去吗?你们gD不管怎么样,说到底也脱不了人的范畴,也就脱不了人的七情六欲,不多给你点儿刺激,你能把这些话记在心里?”林子轩问道。
“你刺激我有什么用?我就只是一个小人物,真要刺激,你跟我回大陆,我保证你能见到最高领袖!到时候,你把这番话给他们说去,那不就有更大的作用了吗?”梁锦楚说道。
“看看,看看”我就说吧?下情不能有效的上达,老百姓不能将有效地表达自己的意愿!这就是你们现在的政体所存在的毛病之一!”林子轩得意地笑道。
“你说老百姓不能有效的表达自己的意愿,那为什么他们都拥护我们?”梁锦楚反问道。
“朋友,那是因为你们刚刚赠送了他们一大批土地,这是什么?说的不好听一点儿,那还不是“贿赂”
“你。”
“别急。”梁锦楚差点儿蹦了起来。林子轩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先听我说完!”
“我看你倒真的像是一个反革命!”感觉到对右手上的压力,梁锦楚又气咻咻地坐了下去,只是看着林子轩的眼神极为的不善,“你最好给你弄个好点的理由,不然的话休想我以后再帮你做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一直把土地改革当成是一项非凡的政绩,给天下百姓以生活所需,提供了他们最急需的生产资料,并籍此稳固了自己的政权。这一点,我也很佩服你们。可是,如果没有土地改革,我问你,老百姓还会像现在这样支持你们吗?”
“我们的党本身就是一个社会主义的政党,我们最终的追求是gczY,目的就是消灭剥削!土地改革这项政策是肯定要执行的,根本就不存在有没有的问题!”梁锦楚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