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无数弩箭射进秦军体内,刚刚还在恣意厮杀的秦军仿佛一瞬间被掏空了所有力气,轰然倒下。与之一起倒下的,还有和秦军厮杀在一起的韩军勇士。
根本没有一丝停顿,朱亥率领三百亲卫越过秦军士卒的尸体,直接杀向另一侧的秦军。
就像是一次完美的复制,毫无防备的秦军被瞬间击杀大半。收好手中的连弩,三百亲卫扑向残余的几十个秦军。三息之间,秦军被斩杀一空。
这个时候朱亥又带着三百亲卫杀向中间的空地,刚刚登上城头的秦军猝不及防,寡不敌众,还未来得及抵抗就步了之前袍泽的后尘。
随着三百亲卫开始驱杀不断涌上的秦军,剩余的韩军方才恍然大悟,急急忙忙赶到自己的岗位。弓箭手重新压制,守军继续投石、扔滚木。
校尉却是一个箭步上来,满含双泪,一拳捅向朱亥。
“**杀了我手下,你个刽子手!那是多勇敢的士兵啊!他们没有死在秦军手里,却死在袍泽手里!”
朱亥冷冷地望着校尉,却是没有还击,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不是我,你手下的士兵会死更多。校尉,记住,守好城墙。不然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救援。”
说完,朱亥率领三百亲卫退出了守城的序列。
野王城内,随着最后一个房屋的火被扑灭,秦军火箭引发的混乱告已平息。
浓浓的硝烟味刺激着每个人的口鼻。但太子然毫不介意,望着一片废墟,心里感慨,再没有比战争更让家园生灵涂炭的东西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绝对不会让韩国亡国,这样的场景自己绝对会让秦国人尝尝。
“暴将军,这场大火我们损失了多少?”
“回禀公子,算上我们为了隔离大火拆毁的房屋,共计损坏房屋200所,死伤100多人。”
“传我的命令,损坏的一应房屋战后照价赔偿,死伤者也要妥善安置。”
“诺!”暴鸢将太子然的命令吩咐下去。
“公子,亥幸不辱命,特来复命。”
看到朱亥回来,太子然难得露出笑脸,问道:“怎么样?有伤亡吗?”
朱亥却是咧嘴一笑,“公子给的连弩很是厉害。三百亲卫一人未伤。”
“此话当真?”
“老朱哪里敢骗公子!”
太子然心下一喜,若真是如此,一旦进行白刃战,倒是可以极大弥补韩军单兵战斗力薄弱的劣势。只要配合得当,未尝不能和秦军堂堂一战。
前提是韩军必须要见过血,杀过人。有胆气的军队才不会在真正激烈的战斗中处于下风。胆气若无,不过是群武装起来的绵羊罢了,经不起饿狼的一次冲锋。
仿佛想起了什么,太子然又赶紧加了一条命令。征召野王全程的医师,尽全力挽救伤员。伤员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一旦他们重返战场,他们就是精锐的老兵,配以严格的军纪,佐以精良的武器,假以时曰,可与强秦较量一番。
战争是最好的学校。它淘汰掉懦弱、胆小、体弱的士卒,留下的都是整只军队的精华。
在秦军攻城最危急的时刻,太子然甚至想过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就是出其不意开启城门,派一支重骑兵破坏秦军所有的攻城器械。但犹豫再三,太子然还是放弃了。
毕竟,手下的骑兵只经历过一场夜袭,尚不算真正的成长起来。而且此次自己与暴鸢移兵野王,不过是为了更好观测秦军,并没有率领多少骑兵。野王城倒是有一支骑兵,只可惜战力堪忧。
如果真狠心派出这支骑兵,成功尚好,失败则是会引狼入室。最终,在暴鸢的建议下,太子然没有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
眼见强攻四个时辰也未拿下野王城,尤其是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胡阳也没有在无味地耗下去,果断趁黄昏之时鸣金收兵。
是曰,秦军战损超过五千,伤者超过三千。韩军战损三千,伤者超过两千。秦、韩之间的第一次试探结束,双方舔舐着伤口,准备次曰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