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这边,一千弓箭手堪堪压住了阵脚。对面是三万秦国大军,韩军再怎么张狂也不会傻到主动冲击敌阵。对人数处于劣势的韩军来说,只有采用以逸待劳的防守,方有一线获胜的机会。
南阳郡守卢宏一看韩军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不打算主动进攻了。对此他只是微微冷笑,“韩军以为结成方阵就能阻止住自己的前进吗?太不自量力了!野战中,我们秦军可没怵过谁!更何况自己还占据绝对的优势!”
随着中军令旗的摇动,一万秦军迅速行动起来,脱离本阵,朝着韩军发起了冲锋。韩军密密麻麻的箭雨虽然削去一层又一层的秦军,但却打消不了秦军决死的意志。在付出七八百人的牺牲后,秦军终于和韩军绞杀在一起。
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秦军很清楚,只要拿下眼前的敌人,前方将是一片坦途;韩军也知道,消灭了这支秦军,南下将再无阻挠。双方各不相让,以命相博,这是他们的初次交锋,也是最后一战。
惊天动地的战鼓从秦军本阵里传出,这是中军在为前军将士加油鼓气。正在接敌的秦军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边高呼着,“风!风!风!”士气为之一振。韩军也不示弱,“杀!杀!杀!”的怒吼回应着秦军的挑衅!
两万大军在这片土地上舍命搏杀,人挤着人,根本没有多少回旋的空间。面对悍勇的敌人,所有的人只能迎难而上,将手中的武器狠狠刺向对方----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鲜血如注,很快地面就堆满了战死者的尸体,久旱的土地贪婪地吸食着血液,原本的土黄色也悄悄变成了暗红。沾上了鲜血的泥土变得湿软、泥泞,不时有双方的士卒不慎跌倒,来不及抱怨什么,他们很快也变成了这片土地最好的肥料。
仅仅半个时辰,与秦军厮杀在第一线的韩军就损失过半,太子然不得已,早早换上了第二队,并将阵形稍稍往后退了下。
“太守,韩军后退了。”郡丞段冉略带兴奋地说道。
隔着两百步的距离,初上战场的段冉惊讶地发现,韩军在被秦军逼得步步后退。
卢宏点点头,韩军虽然还在坚持抵抗,但士气已经有所衰竭。不过,眼下他们的伤亡还没有那么大。既然他们敢出城与自己的大军野战,应该有什么依仗才对。
“告诉前军,攻势再紧一些。本官倒是要看看,韩军凭什么敢和我大秦叫板?”卢宏手扶着车前的横木,对身旁的传令官吩咐道。
“喏!”传令官很快挥舞起令旗,将最新的命令传达给前军校尉。
一时之间,秦军的攻势更猛了三分。韩军不得不加派了些人手,才挡住了秦军继续前进。
“是时候了!派‘利剑’上来。”太子然说道。
很快,一支全副武装的重步兵就抵到了与秦军交战的第一线。他们人数约八百,人手一只硕大的斩马剑(刀)。随着他们加入战团,战局迅速发生一边倒的转变。秦军悲哀的发现,他们手中的武器居然刺不穿对方的铠甲,而对方一个简单的劈砍就能将自己斩为两段。哪怕己方以盾牌或者武器抵抗,也不过是同样的下场。
“这就是你们的最后依仗吗?呵呵。”卢宏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韩军的调动,虽然韩军的这支重步兵战力甚佳,甚至可谓以一当十,但终究有一个死穴。自己人数占优,用人命填也能填平对方装备的精良。我刺不进你的胸口可以戳你的脚板啊,我劈不开你的铠甲可以打断你的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