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大雪。
腊月时节,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光景。这冰天雪地里,除了松柏露出的绿色,就全是雪白的颜色。王宫书房中,几盆炭火已经烧到了最旺,驱散了房间的寒意。韩王然端坐在正中央,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王上!文兴侯在外面求见!”宦者令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宣!”
门外很快响起一声声的报号声,“王上有旨,宣御史大夫觐见!”
不多久,范睢就走进了书房。韩王然毫不介意因为开门而来的寒风,笑吟吟地拦下了就欲行礼的范睢,言道:“文兴侯冒着大雪而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告之寡人吧!”
“回禀王上,您派人要找的李斯、范增已经带到新郑了。”范睢恭敬地说道。
“哦?真的?”韩王然大喜道。
在这茫茫乱世,韩王然也只是爱惜这两人的才能,对找到他们二人其实是不报什么希望的。毕竟后世的史书上只记载了他们出生于什么什么地方,具体的地点未知,考虑到重名的,更是难寻。随着自己这只蝴蝶煽起的翅膀,历史变得越来越面目全非。向嬴政、萧何这等人物,怕是再也难寻了。
“是的,王上。不过……”范睢罕见地欲言又止道。
“不过什么?”韩王然皱了皱眉。
“李斯眼下才十三岁,范增更是只有六岁,这和王上想象的有些不符。”范睢最终吐出了这句话。
虽然不知道王上为什么派人千里迢迢地寻找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但范睢下意识地以为王上是天命所在,一定是有所图谋!可这两人年龄如此之小,能有什么大用呢!
韩王然一愣,自己只记得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出生了,没想到还未加冠,倒是闹出这么个乌龙。李斯还好些。这个时代虽然二十行冠礼,但十六岁都可以成家立业,从军杀敌了。倒是范增年龄实在还小了些,只能慢慢培养了。
虽然帐下已经有了像张平、范睢这样的肱骨之臣。也有了冯亭、靳黈、司马德、魏辙这样的直臣,黄勃、刘光、陈穗、李牧、蒙骜这样的忠臣,但谁会嫌自己的手下能臣太多呢!韩王然很清楚,以后和六国的争霸旷日持久,人才一方面需要培养,一方面需要吸引。颍川学院和招贤馆成立了毕竟才半年多,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还有很多贤人不知道这两个地方。自己这才出此下策,招揽些人才。
“唔,把李斯交到荀况那边。让他和韩非一起跟着荀况学习吧!”韩王然说道。韩非是自己的庶出弟弟,跟着荀况学习已经有两个月了。现在把李斯一并交过去,培养培养,还是可堪重用的。虽然历史上李斯这个人是“杀害”王弟的凶手,但现在李斯还小。纠正他应该还来得及!
范睢心中一叹,看来王上对李斯这个人很是看重,不然也不会让他和韩非一起拜师荀况。不过,韩非今年方才十岁,有李斯做伴也算合适。
“至于范增那边,先安排个启蒙先生教教他识字。等他到了十岁,再送到魏辙那边好好学学吧!”韩王然吩咐道。
魏辙可是历史上的黄石公。考虑到范增跟张良一样都是谋士,韩王然决定还是按照历史上的那样,培养他这方面的才能吧!正规的教育下,总比自学成才要好一些。
范睢暗暗点了点头,上个月丞相张平老来得子,王上居然亲往其家。赐名张良。这样的殊荣可是天下独一份啊!当时自己也在场,王上许诺说等张良十岁的时候,会安排一个名师指教。私下里,韩王然却是告诉自己,这个名师就是魏辙。如此说来。韩王然对范增的器重不下于张良啊!
吩咐完这些,韩王然顺口问道:“这几日,颍川、上党两郡新田法推行得怎么样了?”
“回禀王上,两郡新法推行一切顺利!相信年前应该可以完成一半!”说起新法,范睢脸色也变得很是得意、骄傲。
“这么快?”这才一个半月的时间,居然可以完成一半。韩王然对此很是震惊!
“臣所言非虚!有南阳和三川的成功经验,又无地方上的阻挠,如今整个颍川、上党的百姓们都行动起来了,这速度不快才怪!不过,马上就是雪季了,等全部完成也到了二月底了。”
“只要不误春耕,一切好说!”韩王然哈哈大笑。
“颍川学院那边呢?荀况离任后,孔尚做得如何?”
说到孔尚,范睢哑然一笑,回道:“如今孔院长正在和诸子百家斗得不亦乐乎,对于王道争论不休!”
孔尚是孔子的后人,自己派人把他从曲阜忽悠回来担任颍川学院的第二任院长,毕竟一个孔子后人的招牌还是很管用的。不过,韩王然可不会因此让他宣传他的那些纯粹的仁义道德,而是同时找了当世的各家代表人物。一是切磋糅合各家思想,二是吸引四方人才。自己可不是想让他们天天吵架的,看来,自己有必要在新年的大朝会上好好说道一番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