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齐王田儋看着面前的战报,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
河水暴涨,齐国大军不能回撤,但是却有一股秦军在暴雨之前,渡过和河水,现在已经收复军粮城,攻下武平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眼下这一份战报,是用最快的速度,从文安城之中送回来的。
如果说仅仅如此的话,那这并不值得畏惧和恐惧!
最值得恐惧的是,秦军武将攻下武平城的军队,是一只骑兵!
这也就意味着,大军纵横而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奔袭临淄!
楚王熊心的事情,天下人都已经知道。
项羽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扣除了会稽守将龙且一年的俸禄作为处罚而已。
所谓之一年俸禄,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随便做做样子,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罢了。
赵王现在就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二个熊心!
“传令,将所有的大军汇聚道浮阳,本王要亲自挂帅领兵,与北方的李存勖决一死战!”
齐王的声音很决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反抗!
理由很简单,谁站出来反抗,谁就要领兵出征。
最关键的是,齐国经历过以前的多次兵败,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精锐士兵?
勉强招募起来的,都是些平日里提着锄头在地里边刨土的农夫,人间对面军队射过来丈量射程的箭矢,都不知道举盾防御。
这样的军队,能打胜战,才是见鬼了。
河水是华夏大地上边的母亲河,从朝歌城就开始分道,一条道走的是过巨鹿,军粮城为河水出海口,另一条水道走的是城濮,然后过坝丘,最后才入海的。
临乐城南边的河水水道涨水,阻隔了齐国大军。
而田儋现在要去的浮阳城,则是南边的一段水道。
“大王!还请三思而后行!”短暂沉默的朝堂上边,终究是有一个武将站了出来,向着田儋拱手道。
田儋道:“本王不领军,那何人领军北上浮阳,挡住秦军的入侵?”
浮阳乃是秦军南下的门户所在,只要守住了浮阳,便可以捍卫临淄方圆千里的沃土。
“末将不才,愿意领兵出征,为大王效命!”这武将跪在地上,沉声道。
“田假,本王问你,你到了浮阳,该如何做?”田儋忍不住用目光凝视着田假。
在齐国不曾灭亡的时候,田假的地位比田儋高了不知道多少。
因为此人乃是,齐襄王的亲子,齐王田建的弟弟,在齐国之中,乃是地位遵从的人。
只是现在田儋、田横两兄弟把持齐国大权,田假在不得不称臣。
但是说白了,这都是一家人之间的内斗而已。
正真的历史上,田儋领兵和章邯作战,被章邯所杀。齐国国内没有大王,国人惊恐,便立了田假为齐王,只是田假还没有做几天齐王,就被田儋的三弟田荣领兵打跑了。
不过田假这人很能忽悠人,自己领着一些残兵败将,找到了项羽,竟然在项羽手底下混得风生水起,最后还被项羽敕封为齐王。
只不过他这个齐王有些菜,遇到了田儋的二弟田横,田横领兵一路穷追猛打,打的田假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这一次,又是领着残兵败将去求见项羽,项羽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窝囊的王,就把田假杀了,结束了田跑跑的一生。
田假认为,现在齐国内忧外患,但是绝对是掌握兵权的好时机,以前他乃是齐王的弟弟,最为纯正的王室血统,为什么要听从田儋这样一个卑劣之人的号令?
只要掌握了齐国最后一支大军,便可以称王!将这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拿回来!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怎么说服齐王,将大军的统帅全交给他!
“自然是依据浮阳的高大城墙,挡住北方的秦军,战报上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方是起兵,那就是说,野战我军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如果换成攻城战,起兵还不如步兵好使!”田假谨小慎微的说道。
田儋闻言,方才要说话,猛然看到自己的儿子田市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王,儿臣请求领兵!”
田假忍不住看了一眼田市,含笑道:“王储虽然睿智,但是毕竟还是年轻,还请大王准许末将领兵才是!”
田市被田假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瞪,然后将目光看向了田儋。
田儋微微含笑道:“甚好,我儿有这样的志向,本王很是欣慰,这样如何,我儿田市为主将,田假你为副将,你们两人遇到什么事情,应该多多商量,且不可蛮撞行事!”
“臣领命!”田假连忙拱手道。
田市微微有些不悦,但是毕竟在朝堂上边,不能随意放肆,单下拱手道:“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