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山西大地已经处处萧索,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气却是干冷的吓人。在这种干冷的天气下,外出更是十分的艰难。
但是临县通往兴县的道路上,无边无际的人群却依旧在艰难向前。他们都是一身破烂衣服,许多人都是带着仅有的家当。寒风吹过,人人都是缩着脖子,拼命的挤在人群中,相互取暖着,奔赴向未知的前方。
最前方是一大群的骑兵,最前一杆大旗上书‘闯’,‘李’等字样,旗下是众多的骑兵,虽然没有几人披甲,但是他们都是一脸的凶相。一看就知道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之辈,全身上下也是弥漫着阵阵煞气。
数十万分为男丁和老弱妇濡,男丁集中在一块行军,老弱又是一块。这并不是为了男女有别,而是李自成用血换来的教训,起兵之初时,义军往往不堪一击,也是原因在此。
那个时候,男女没有分离,官兵一开始冲杀,男丁就会下意识的寻找家人子女,只是想照顾着她们,对于号令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注意的到。
没有组织的情况下,官兵一到,那只是一片混乱,所以总是被官兵打的找不到北。少量官兵就可以将混乱的义军打的落花流水,数万人被数千人,甚至数百人穷追的情况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而壮丁和老弱一旦分开,那情况就颠倒过来了。为了保护老弱,这些壮丁们的战斗热情都是高涨,抵抗也是最为激烈。虽然流民没有经过训练,打不了硬碰硬的仗,但是只要不自乱阵脚,吓唬一下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数十万人,壮丁人数才只有近十万人,但是也是十分可观的了。由他们组成的比较凌乱的阵形,却是吓人无比,没有数千人的官军,看一眼都会觉得眼晕,场面实在是太过于震憾了。
人到一万就无边无沿,数十万人是何等的概念,行军队列足以达到数十里,真正的一眼望不到头!
“报闯王!兴县已经有备!”蹄声答答,一骑斥候快速的接近,向李自成禀告道。
看到斥候脸上似乎还有些疑惑不定,李自成也是心中一动,温言说道,“还有何事,无论如何荒诞,但说无妨。”
斥候松了口气,闯王既然如此说了,他也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闯王,兴县虽然一无所变,但是卑职总是有一种感觉,比起前几天,他们似乎……嗯,似乎突然间有自信一样。”
“唔?些许当真?”李自成猛的瞪圆了眼睛,心中的不安也是越加的浓重。
“闯王恕罪,这是小的一种感觉,当不得真!”斥候心中一惊,赶紧谢罪道。
看到一脸诚惶诚恐的斥候,李自成也是喟然一笑,“不管你的事,下去再探,加大哨探范围,扩大到兴县方圆五十里地!有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斥候松了口气,心中更是充满了感动,赶紧翻身上马,战马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这也是李自成的人格魅力所在,对自己要求严格,粗衣沥食,与部下共甘苦。对下十分的宽厚,不会无故而责罚部下,因而他的部下人心也是最为凝聚。经的起风风浪浪,能够在不断的覆没中不断的重新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