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镇西军大军浩浩荡荡向前,如今的镇西军已经再一次进行了整编。各营火器化已经达到近六成,更是对炮营进行了加强。更是成立了专门的辎重营,运输着军需保障。青龙营打头,朱雀、白虎二营随后,中间夹着炮营和辎重营。最重防御的玄武营位于最后,为大军后卫。各营以哨为单位,排成一个个整齐的小方阵,然后汇成一个个大方阵,踏着露点,整齐而前。
京城通往通州的道路,一马平川。并不算难走,而辎重营,炮营都有挽马拖拉,也是行进十分快捷。两万镇西军沉默着前行,京城向通州方向有一种河渠,将两城连在一起。离河渠几十丈,紧挨墩台左侧,便有一条蜿蜒的官道。大军沿河而前,也不虑迷失道路,更有利于大军取水。而最大的好处便是左翼根本无需防守,只留下右翼被七千血骑护佑,整个行军队列更是可攻可守,十分方便。
镇西军一路前行,周边村落不是仍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便是残留轻烟的残垣断壁,幸存的百姓,只是扶老携幼的逃向京城方向,一边回望家园大哭。偶尔还有清兵出没其中,更是增添无数混乱。崇祯九年时,清兵便在此肆虐数月有余。两年过后,如今各地尚未恢复过来,清兵却是再次来临,百姓新建的家园,再一次被清兵焚毁。
易飞领军到这时,一群惊恐的老百姓正从这边逃离,看到镇西军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更是害怕得逃得远远的,易飞听的分明,几个人边跑边痛骂道,“这些狗官兵,杀鞑子没本事,祸害老百姓倒厉害。”
当时魏志远便是大怒,就要策马上前,将那几个胆大妄为的多嘴之辈揪出。
易飞厉声制止住魏志远,平静的道,“我们是来守护京师,保护老百姓的,不是来此与他们争口舌之利。有这心思与几个百姓计较,不若留些力气与鞑子作战。况且,很多官兵不象话,怪不得老百姓口出怨言。”
虽然易飞也是不断的催派斥候对抗,但是却架不清兵人数众多,根本拦截不过来。在清兵持续着对东郊进行骚扰,很多京营官兵溃散逃离后,他们三五成群,遇到清兵哨探望风而逃,但是遇到逃难的百姓则如狼似虎,抢掠财物,奸辱妇女,其手段比清兵好不到哪里去。
在京城之下情况还好些,但是行的离京城只有十数里外,就遇到十几个溃兵抢掠百姓,易飞大怒,将这十几个溃兵擒下,不理他们的哭喊威胁,将他们尽数斩首。而捉到清军斥候,更是严刑逼供,打探清兵的动向和虚实。
一路前行,不久便到达一处庄子。河渠右边不远一个小小的丘陵,上有一火路墩,当地人称为燕墩,墩台高约八米,周边墩墙几十丈,此时几个守护的墩军早己不知所踪。
官道宽一丈多,上面布满了年深月久的车辙印痕,墩台前面约十丈的官道上,撘着一座小石桥,河水早己干枯,河两岸密密的都是麦田,快要进入寒冬,麦田东倒西歪的钻出一些秋时播下的禾苗。麦田一直蔓延燕墩右侧,直到几里外,又是一条深深的河渠。小石桥的那一端,立着一块快要倾倒的石碑,碑文早模糊不清,只有落款隐约可见“大明成化年立”几个大字。
在这周边几里,便是这条官道好走,余者不是田地,就是河渠,或许步兵与骑兵可以从空荡荡的田地通行,但要拖拉什么车辆辎重,非走官道不可。从燕墩沿着官道往京师方向行一里,沿着官道右侧,有一个小小的村堡,堡内早己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