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景提出让他当副队官,陈老汉稍一琢磨便答应了下来。
期间李景又询问了陈老汉以前的军饷是多少等问题,明朝各地军队繁多,军饷也不相同,甚至同一支军队当中军饷都不一样,陈老汉也没觉得李景的问题有什么奇怪,当下一一作答。
明朝军制有很多种,有卫所制,有募兵制,还有一种是征兵制。由于制度不同,军饷也不尽相同。
其中募兵属于职业军人,军饷最高,征兵则是民壮,战时为兵,战后为民,军饷次之,不过征兵制只运作了不久就被取消,卫所军到明朝后期已经完全沦为农民甚至就是奴隶,军饷最低。
陈老汉告诉李景等人,其实募兵的军饷也是不一样的。南方最高时不过一两五钱,而边军最高可达三两,还不包括每月补贴的米,布,油,盐。
当然,能拿到这个军饷的都是最精锐的士兵。
陈老汉当年拿的军饷就没有那么多,只有不到二两。
得了这个信息,李景心中大抵有了点儿数儿。山上只有六十多人,就算按每人每月五两银子计算,两千两银子至少也能坚持半年。半年时间,李景绝对有把握把这帮土匪训练成型,而短时间内,李景并不想扩充队伍。
饭毕,李景带着陈老汉和马五等人来到聚义厅前。
过了一会儿,沈正带着沈继先还有两个家人也来到聚义厅。沈正让李景安排了一张桌子,然后拿出几本账簿放在桌上,两个家人开始研磨。
不久,山上的土匪们三三俩俩勾肩搭背的来了,见有的土匪嘴里还冒着酒气,马五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马五转向李景,李景不动声色,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土匪们终于到齐了,只是大多是站没站相,坐没坐样。除了几个年纪较大的,还有几个年纪小的,站在厅前像那么回事儿,其余的不是东倒西歪,便是席地而坐,更有几个斜靠在树下。
“五哥,你看看有没有没来的?”李景侧头问道。
马五往人群里扫了几遍,点点头说道:“都到齐了。”
李景点点头,握了握手中的马鞭,往前走了两步笑道:“弟兄们,看来你们的日子过得不错啊,一个个喝的红光满面的,是不是对眼下的日子很满意啊?”
“满意啥啊,这都有日子没吃到肉了,要不是昨日大当家的把五哥的马射杀了,这顿肉还吃不着呢。”一个土匪接口说道。
“既然不满意,不知这位兄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改善一下呢?”李景笑道。
“我们能有啥好注意,以前我们听五哥的,五哥说咋干我们就咋干,现在你来当家,那就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弟兄们,是不是啊?”那土匪说道。
“对!广福兄弟说的没错。”几个土匪迎合道。
“好!现在有个买卖,我想带兄弟们去干一票,大家觉得如何?”李景笑道。
听李景说要做买卖,马五顿时愣了,怎么现在就要做买卖?今天一天我也没听你说过啊?当下疑惑的看向李景。
李景似乎已猜到马五的想法,背着手冲他摆了摆。
“行啊!当家的说吧,啥买卖,咱们去干了它。”众土匪闹哄哄地说道。
“我听说淇县县城里有家大户,家里有几千亩地,银子粮食多的数不过来,我准备下午带弟兄们进城抢了他。”李景正色道。
“啥?进城?大当家的,你没搞错吧?城里可有上百号官兵呢,就咱们这几十号人进城,送死还差不多。”几个土匪一听进城马上嚷嚷起来。
就知道这群懒散的人会这么说,一到抢大户,关键时刻就怂了,不过李景也是刻意这么问,“城里的官兵很厉害么?把你们吓成这样?”
“官兵也不是很厉害,可是他们人多啊,而且他们用的家伙也比咱们强很多,大当家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咱们根本打不过官兵的。”一个土匪似图劝说李景别去冒险。
“放屁!就城里的官兵那素质连你都不如!人多怎么样?你们一个人能打他们五个,甚至十个。”李景突然喝道。
“大当家的,您没喝多吧?就我们这样的还打官兵五个,十个?一对一都不一定能赢,对上两个那就是送死。”那土匪见李景似乎是铁了心要带弟兄们去送死,急忙劝说道。
李景冲那土匪扬了扬头冷笑道:“行啊!你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算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