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攻么?”映山红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自用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音,接着便是一声震天巨响。
王自用等人急忙回头,只见后队当中一阵尘烟升起,待烟尘散去,只见人群中出现一个数十丈方圆地大坑,中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里面还散落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衣物,在大坑的周围无数的士兵倒伏在地上大声地惨叫。
看到这一幕,王自用等人再次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即发现距离后队二百步外,一个人张弓搭箭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这个人匹马单弓,面临流寇数千大军夷然不惧,胆量着实惊人,但是令王自用震惊的并不是这个人的胆量。
这个人乍一见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衣着非常普通,年龄不大,最多三十岁的样子,相貌也非常普通,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这个人非常与众不同。
此人身后明明有近百骑兵,但是王自用只扫了一眼,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身上仿佛有一层光环,看到他,便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从而忽略他身边的人。
这个人只是随随便便地骑在马上,但是王自用分明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气势,这种气势王自用以前在曹文诏的身上见到过,但是曹文诏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是一种杀气,而这个人身上的气势好像比杀气还可怕。
王者之气!
王者一怒伏尸千里,王自用感觉自己率领的数千大军在此人面前就好像待宰的羔羊。
王自用苦笑了一下,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这个人一定就是那支部队的首领。
来人正是李景和他的亲兵队。
李景得知流寇空了许多营帐之后,知道中了流寇的瞒天过海之计,匆匆安排了一下就急忙带着亲兵奔赴翼城。
李景赶到时,恰逢流寇攻到城下,先锋营开始投掷手雷。
先锋营动用了手雷,说明防守已经非常吃紧,李景不及细想,当即把复合弓组装起来,随即射出一支爆破箭,爆破箭里面填装的是后世最先进的炸药,杀伤力比那几百颗手雷的效果还大。这一箭射入流寇的阵营当中,数十丈方圆再无一个活人,甚至外围的流寇也受到波及。
李景一箭射完,随即又搭一箭,不过这一箭并未射出。
李景相信,突然遭到重创的流寇们此时必然心胆俱寒,现在这一箭不射出去比射出去更有威慑力。
果然流寇们突遭打击顿时慌乱起来,数名流寇首领呼喝叫骂好容易才把混乱的士兵给约束住。
过了一会儿,流寇后面有一人忽然打马从后队中穿过,来到李景面前抱了抱拳道:“在下王自用,忝为三十六营的盟主,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听说这个人自称是王自用,李景不由的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下。
王自用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大,面色黝黑,一张国字脸,双目甚是有神。
见王自用居然敢走上前跟自己说话,李景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胆量。
李景的目光越过人群看了看城墙方向,只见流寇大多已经回来,城下还隐约传来伤兵呼痛地惨叫声。
想了想,李景把复合弓收了起来,抱了抱拳道:“在下李景。”
“阁下可是连日来不停追赶我等的那支部队的首领?”王自用接问道。
李景笑笑点头不语。
“李首领,看你的装束并非官军,不知你为何率兵挤压我三十六营兄弟?三十六营的人好像没得罪你吧?”王自用抱了抱拳说道。
李景收起笑容,指了指流寇的阵形正色道:“我的确不是官军,三十六营的人也确实没有得罪我,但是三十六营做的事得罪了我。”
王自用奇道:“不知我等做了何事令李首领恼怒,还望见告。”
李景摇了摇头道:“尔等杀官造反无非为了吃口饱饭,与我本无冲突,不过尔等每过一地必定四下劫掠,致使生灵涂炭,百姓何辜?”
王自用苦笑了一下道:“三十六营所部数十万人,不四下劫掠如何解决吃穿用度?”
李景看了看王自用,心道:“难怪朝廷称你们为流寇,只知劫掠补充给养,如何成得了气候?”李景自不会去教王自用应该如何补充给养,有些东西教了也没用。王自用等三十六营人马虽然开始联合作战,但是各个首领各有各的算盘,根本没有抱成一团,而不真正抱成一团的话,则根本不可能是官军的对手,凭一家两家流寇的实力也守不住打下的地盘,连地盘都守不住何谈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