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能没有人不想当皇帝,不想的人不是脑瘫就是白痴,关键是皇帝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得有那个实力推翻当前的朝廷才行。
有时李景也想造反,推翻大明,自己当皇帝。
不过要造反,势必要把整个国家打得稀巴烂,这就有违李景的本意了。
李景的本意是挽救华夏民族的命运,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改变腐朽的封建制度。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李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也没有什么委屈不能忍受。
在李景的心目中,朝廷并不是他最大的敌人,流寇也不是,甚至连后金都算不上。
李景最大的敌人实际上只是腐朽的制度。
要改变腐朽的制度,首先就是皇帝只能是国家的象征,不能拥有行政权力。
如果他当了皇帝,为了保证自己的政令通行,势必不能让皇帝没有话语权,那样一来让皇帝成为国家的象征就成了一句空话。
既然李景不想当皇帝,那就没有造反的必要,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李景是不会考虑造反的。
虽然李景没想造反,但是袁可立的支持却让李景信心倍足。
袁可立算得上是大明的四朝老臣,对大明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现在居然支持李景造反,可见他对朱由检失望到什么程度。
李景所作所为虽有一定的私心,但是就连瞎子都看的出来是为大明江山着想,李景手里要是没兵,说话连屁都不顶,朱由检居然让李景把兵交出来,实际上就是不想让李景做事。
如果不让李景做事,那华夏民族根本就没人能够挽救。
见袁可立有些意兴阑珊,李景笑了笑,轻轻捶着袁可立的后背说道:“先生,您老莫急,皇上下这道手谕也不过是试探而已,此事尚且未定,咱们还可从容应对。”
袁可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虽是试探,不好应对啊!咱们的兵有多少这个是瞒不住的,你到河南赈灾带了一万兵马护送粮食,这个是大家亲眼所见,不可能瞒得过人。平阳府与泽州相邻,泽州一带流寇肆虐,你走之后家里岂能无兵镇守地方?留守的部队不会低于带走的兵力,也就是说至少你这两万士兵是瞒不住的,你若欺瞒皇上,就给了皇上对付你的借口。”
李景闻听默默点头,想了一会儿,李景忽然笑道:“先生,其实我觉得我手里有多少兵没必要瞒着皇上,也完全可以交给皇上。”
见袁可立微微有些错愕,李景笑着接道:“先生,您别忘了,咱们的正兵,最低的三等兵每人每个月的军饷都是三两银子,一等兵每人每月要五两银子,还有那些士官和尉官,军饷更多,平均算下来,每个人每月要七两银子左右,这个饷额差不多是大明最精锐的关宁铁骑的三倍,皇上连边军的军饷都拖欠,拿什么给我手下这些士兵发饷。咱们这一万五千正兵一个月的军饷就是十多万两银子,还不压得皇上吐血?”
袁可立闻听眼前一亮:皇上把这些兵要走,至少要按现在的饷额给这些士兵发饷。如果低于现在的饷银,只怕这些兵立马就要散了,散了以后自然还会回到李景的身边。朱由检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可要是足额发饷的话,皇上又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银子。
想到此,袁可立展颜笑道:“对,把这些士兵的情况如实告诉皇上,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另外,除了最精锐的五千士兵,剩下包括新兵,辅兵,所有的兵力都告诉皇上,他想要就全拿走,这些士兵加一起,每月至少得十五万两银子,看他接不接得起。”
李景笑着点头道:“对!皇上不是想要我的兵么?都给他,看他拿什么养活这么多士兵。我这就让人把士兵的花名册交给钦差,正好还有几天就该发这个月的军饷了,先让皇上替咱们发一次饷。”
袁可立捋了捋胡须笑道:“只希望钦差看到咱们发的军饷别吓出个好歹来。”
“哈哈哈!”李景和袁可立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跟袁可立又计议一番之后,李景命人把花名册搬出来,将红山岭老兵的花名册单独拿出来以后,李景命人抬着花名册去找钦差。
见李景带人抬着两口大箱子,那钦差起初还以为李景给他送礼呢,正为难这礼物接不接的时候,李景笑道:“钦差大人,皇上交办的事情李某已经照办,这些就是李某部下的花名册,人数也已统计出来。新兵,辅兵和正兵,一共是四万五千人,其中正兵一万人,辅兵一万人,新兵两万五千人,请钦差大人过目。”
那钦差也不明白正兵,辅兵,新兵都是什么意思,疑惑着从箱子里取出一本花名册,打开以后刚看一眼就吓了一跳,然后急忙问道:“李大人,你这些士兵的饷银怎么这么多?”
李景接过名册看了一眼正面,却是一本正兵三等兵的名册。
笑了笑,李景说道:“钦差大人,这只是三等兵的军饷,正兵当中军饷最低的,二等兵每月是四两银子,一等兵每月是五两银子,还有下士,中士,上士,每级递增一两。另外还有军官,他们的饷银更高。”
那钦差也不明白李景说的名目是什么,哆哆嗦嗦地问道:“李大人,请问您手下有多少那个什么下士,上士,另有多少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