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让人把林华清和林兴武捆了起来,但是并没封闭他们的修为。
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带着两个被封闭了修为的俘虏上路,就等于要分出人手照顾他们,这样一来,战力本就不强的乞活军又要大打折扣了。所以我只能选择捆住他们的双手但不去禁锢对方修为的办法,带着他们两个上路。
没想到却让林华清钻了空子,在关键时刻跳上了石桩。林华清这一落脚,立刻让我前功尽弃,已经安静下来的蛟龙再次发狂,双爪按住石桩,稍一蓄势就向我身前猛冲了过来。
蛟龙带起的劲风还没冲到我身前,我就已经再次反向踩出百步生死,直奔林华清冲了过去。后者哈哈大笑着倒飘身形,脚踩着水面往岸边落了过去。
她能临阵而去,我却不能——我身后还有一条蛟龙,一旦我脱离了石桩,蛟龙必然会因此发狂,到时候,我们一个人都跑不出去。
我双脚站在最后一根石桩上之后,厉声喊道:“小罗浩,给我咬她!”
林华清的轻功虽然比我高出了一筹不止,却远远不是小罗浩的对手。她自知难以躲开小罗浩的追杀,干脆站了下来,任由小罗浩一口咬在了自己肩头上。
我和小罗浩之间存在一种默契,他也知道我要留着林华清、林兴武跟林家谈判,所以不会把她咬成僵尸,至多就是让对方全身麻痹而已。
而我却在千钧一发之间转过身去,用长刀架住了扑落的狂龙,拼尽全力外放罡气,将狂龙震向空中。蛟龙长鸣抬头的一刻,我却发现对方颈下的三片逆鳞全部不翼而飞,只留着一层像是伤后重生的皮肤。
等到蛟龙翻身落在石桩上转头向我看过来时,我明显从它眼中看到了一股被强行压制的杀意。
它在压制着杀我的冲动?逆鳞斩!
我看向手中宝刀时,终于明悟了过来。无相先祖留下的这把逆鳞斩,应该就是取自那条蛟龙颈下的鳞片。正因为我手中拿着逆鳞斩,蛟龙才在两次追击我的时候未尽全力。
我心念急转之间,脚下的石桩却忽然一沉,紧接着所有的石头桩子都在一瞬之间整整齐齐地向水中沉落了半尺,漆黑的湖水也在刹那之间覆盖了所有石桩,就算我功力达到了先天之上,也难以看见水下的情景。
我对面的蛟龙也在一瞬间爆发出了猛烈的杀机。
这是我最后的一次的机会!我在瞬间醒悟了过来。
无相先祖虽然把百步生死刀作为打开机关的唯一办法,但是他不会允许有人无休止地试验下去。三次不中,我不仅永远打不开水下的机关,连我自己也要葬身在蛟龙腹中。
蛟龙带有灵性,它似乎已经发现了我是展家后人的事实,只不过有某种力量在限制着对方,让它无法将我击杀,三次不中之后,就是蛟龙拿我泄愤之时。
无相先祖让石桩沉入水中的意义,就是为了考验我究竟是不是展家后人——展家的传人就算闭着眼睛也一样能劈出百步生死刀。
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双手握刀指向了蛟龙,手中劲气暴烈而出,脚下跨步向蛟龙狂击而去,再次将其逼向湖心。
林华清狂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哈哈哈……我就说过,展卿早就知道这条密道里的秘密,你们谁也不肯相信!你们现在相信了吧?”
“如果展卿对密道一无所知,他怎么会知道怎么踩着石头桩子逼退蛟龙?”
“刚才他一再阻止顾不上又是为了什么?他那不是兄弟义气,而是怕顾不上踩乱了阵点。我早就说过,展卿不信任你们,他在拿你们的命试验你们的忠诚。”
小赵厉声怒吼道:“你给我把嘴闭上!”
林华清哈哈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我见得多了,见了棺材还不掉泪的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刚才我踩石头桩子,你们谁都没看见吗?展卿为什么要回头对付我,还不是因为他做贼心虚。”
林华清犹如鬼哭般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我却丝毫没有办法让她停下来。
乞活军不是没人能制止林华清,而是他们没有人愿意出手制止。
上一次,林华清没能离间成功,是因为无相先祖留下了一个后手;这一次,没人,也没有任何办法能说清我为什么可以踩着错综复杂的步法击退蛟龙。毕竟,面对这种复杂的机关,就算是机关宗师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推敲出破解的方法。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破解机关的诀窍,又怎么能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