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父亲会亲自处理。
处理好了,也是情理之中。
若是没能处理好。外界会如何嘲笑他白庆阳?甚至整个白家?
被一个无名小卒欺负了。讨债讨上门了,还开了辆货车要抄家?
太丢人了。
莫说是白庆阳,就算是普通人家的一家之主,也绝对承受不了这份耻辱。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一间书房。
白庆阳的书房。
书桌上,有两杯香茶。
一杯白庆阳已经喝过了。还有一杯,是为唐欢准备的。
当唐欢进入书房之后,白万里回身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也极为静谧。
“喝茶。”白庆阳风轻云淡。瞧不出任何喜怒。
在唐欢所接触到的所有大佬当中,基本都有同一个特质。那就是稳。由内而外的沉稳。不动如山的气质尽显眼底。
这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才磨砺出来的磐石心智吧?
欢哥在这方面还稍微稚嫩了一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又有一个优势,是这些大佬都没有的。
什么优势?
他更熟悉死亡的滋味。
并且无数次游离于生死之间。
他也许没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但其心志,也绝对不弱。
所以坐在白庆阳面前,他一点儿也不慌张。气定神闲的模样,也给了白庆阳一种错觉。
白庆阳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无名小辈对视。而是一个相同量级的大佬。
唐欢太稳了。
稳得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再综合他在白城、在燕京所做的种种。
这个年轻人,的确透着邪乎。让人很不放心。
沉默了良久之后,白庆阳终于开口了。
没初次见面的强势,变得和平了许多:“你就算把我整个白家都搬走。也不值二十个亿。”
略一停顿,白庆阳话锋一转,直勾勾地凝视唐欢。质问道:“告诉我。你是在虚张声势吗?”
“我把东西搬走了。你们肯定还会再买。”唐欢抿了一口茶,也不怕茶里下毒。“等你们买了,我再来。”
微微抬头,唐欢直视白庆阳威严尽显的目光:“我总能把这二十亿全都搬回去。”
“你还打算来第二次,第三次?”白庆阳怒极反笑。
这是他听过的最猖狂的一句话。甚至比姓秦的那个男人说的一句话还要猖狂。
“天下无我,万古如夜。”
“我既然敢来第一次。为什么不敢来第二次,第三次?”唐欢一本正经地问道。“白老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看起来这么像一个没有恒心的人吗?”
白庆阳沉默了。
他一丝不苟地凝视着唐欢。
终于,还是得让他来做这件事。
那些老东西,应该都很乐意见到自己来做吧?
“你出去吧。”白庆阳放下茶杯,神色平淡道。“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略一停顿,白庆阳由始至终都很平淡的声线里,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寒意:“只要你搬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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