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觉得从深处蹿上来一阵阵心火,扬起手,欲重重地向她的脸扫去,可祁悦却及时挡开,她冷笑道,“这样打人的方式是不对的。”
然后,安静的房间内,只听见“啪”得一声,我感觉到左侧的脸颊是火辣辣的疼痛,祁悦揉了揉自己的手,脸上挂着的是极为刻薄的笑容,“不得不说,姐姐的皮肤还真是好。”
“祁悦,我自认为待你不薄。”我转过头,眼泪竟已经流到嘴角,是涩涩的苦味。
祁悦忽然大笑一声,随即便转换上一副阴狠的表情,她一把将我推到在沙发上,高高在上地瞪着我,“笑话,你以为我现在的荣华富贵仰仗的是你?你没资格给我恩惠,我亦不需要你那点微薄的善意。别再自己给自己贴金了,只要我愿意,现在滚出明泉山庄的人就是你!亲生的又如何,照样没人疼,没人爱,没地位。”
我闭着眼睛,只听见这一句句话仿佛如刀子似的,硬生生地划过自己的皮肤,一刀又一刀,早已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祁悦转过头,她在我的房间信步徘徊,语气悠闲自得,“你为何不回到生你养你的地方呢,你对那儿的人感情深厚,那儿的人亦对你很挂念。你知不知道,当你不厌其烦地同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农村的亲戚朋友,说着农村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事的时候,我好生厌烦。既然如此,何不拿笔钱回老家和他们团圆?你待在沪津,那样得格格不入,你融不进上流社会的圈子,却上着贵族学校,学着西方礼仪,艰难地为自己披上一件祁四小姐的空壳,难道不累吗?。”
她质问我,“嗯?”了一声,当真是几分想不通的疑惑。
我艰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视她轻蔑的目光,“我本不在乎什么祁四小姐身份,可你得知道,你抢了别人的东西,却一丝愧疚之心都没,这一切也本该不属于你。”
“愧疚之心?你呢,你又何曾有过,我身上的伤,难道不就是因为你吗?!”
祁悦忽然发了疯似的,向我冲过来,用力地扯住我的手,被戳中痛处,眼睛是恨得发红,“短暂地装作内疚地照顾我一阵子,以为我恢复好了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姐姐,你觉得这件事可以过去了吗?你觉得就算我的伤口看不出便不存在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