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没什么意义,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都能牺牲掉自己,我不想说傅绍清这样做也是是身不由己,而我又何曾由得了自己。
“在老家的时候,我特别向往县城。”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说出这样的话,也不顾傅绍清是否真的在听,便又絮絮说着,就当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县城在我的印象里,是特别繁华富庶的地方,那儿有灯会,有集市,有很多云水村没有的东西,听他们说,有钱人都住在那里。”
“我只去过一次,是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程诺还买了个平安结送给我。”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日暖阳高照,光辉映衬着他的笑容,我还记得,那样好看。他对我说“程念,生日快乐。”
十五岁的时候,我对着不属于我的漫天烟火,也学会笑着告诉自己,“嘿,生日快乐。”
傅绍清并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看清他此时此刻是什么神情,这都不重要了,我继续自言自语,“可我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县城还繁华的地方,比如沪津,又比如燕京。城市这样大,属于自己的却那样少。生活让人觉得渺小,又让人觉得彷徨。我以为自己有一天可以把云水村的爹娘都接过来,还有阿诺,以后就不用分开了,可现在的却连畅春园都出不去.....”
我叹了一口气,还没有说完,傅绍清却忽然打断了我,“燕京城很漂亮,你若想去,那便去看看吧。”
我的眼睛一亮,几乎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你这是,准许我出门了?”
他正了正帽檐,“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傅绍清走后,我趴在床头,心中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终于可以出去走一走了,可又能走到哪里去?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不公平,可我除了嫁给他,再无别的选择。
终于瞧见了惠安的身影,见她眉开眼笑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乐事发生了,询问一番,可她竟然是因为傅绍清难得来看我一次而欢欣。难怪刚才一个人都不见了,估计都不愿当电灯泡,很懂眼色地退了下去,将时间留给我们两个。可惜可惜,傅绍清压根也不是来关照我的,惠安她们都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