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黑色的长箭在长枪的枪杆上蹭了一下,扑哧一声射进了公孙瓒身旁的一名亲卫的胸膛,只见那名亲卫一声不吭直接被从马背上带起,摔落尘埃,被后面奔腾的战马踩做肉泥!
公孙瓒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因为那危险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了!
公孙瓒长枪横摆,本来是单手持枪,现在左手也用上,因为右手已经有些发麻了!刚才的那一箭,力量十足!
‘噹’!
公孙瓒猛地一低头,一支黑色的长箭掠过了公孙瓒的头顶,向远处的天空飞去,公孙瓒脸色潮红,心头翻涌不已,因为那危险的感觉刚强烈了,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的心脏,下一刻,就会击穿它!
那种被来自冥冥之中的眼睛盯紧的感觉,让公孙瓒有种极度的恐惧和不甘!是的,不甘!因为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拼命的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躲开那双要命的眼神!
但是!不行!
‘扑哧’!
青铜做成的铠甲似乎像是纸糊的一样,轻松的被一支被青色光芒包裹着的利穿透,公孙瓒似乎能感觉到箭矢的尖端刮擦在自己心脏上的感觉,那一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仅仅是接近而已!
射偏了!箭矢穿透了公孙瓒的身体,射进了公孙瓒身后一名亲卫的胸膛,三支箭,带走了公孙瓒两名亲卫的性命,还从公孙瓒的心脏上方险险的路过。
公孙瓒庆幸不已。但是当他下意识的向方志文看去时,方志文的那双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就像刚才冥冥之中的那双眼睛,穿透了喧嚣的战场,清晰的投射在公孙瓒的心里。
公孙瓒忽然读懂了那眼神里隐含的意思,那是在告诉自己。要取走的自己的性命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是在传达一种俯视的、不屑于为敌的眼神。甚至就像是神在看着蝼蚁的那种感觉!
那支箭!恐怕不是射偏了!而是故意的擦着自己的心脏射穿了自己的胸膛!
好可怕!!
三百步之外,居然能预测到了自己的所有挡箭的动作,身为一个射箭技术还不错的人,公孙瓒自然知道,方志文刚才的技能绝对不是技能本身的锁定,而是方志文自己的锁定,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能打败的么!
公孙瓒看着完美的保持着距离,并且不断的回射自己的方志文的部队,如果自己的部队不是连番大战,或许还能追一追,但是现在......,公孙瓒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一种面对高山大海的那种仰止与无力!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从时机到双方的实力都是不公平的,因此,战斗从开始就是垃圾时间。一点都不精彩,不过慕容方和太史昭蓉却打得十分认真,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从一点一滴中积累来的技能,或者叫做境界!
战斗场面不好看,但是却保证了胜利从一开始就稳稳的捏在自己的手里,不是说骑兵们开始奔驰的开始,而是从战役的策划开始。所有的角色都进入了方志文的支配之中,蝉、螳螂、黄雀,然后再被猎人轻松的将一切果实摘走!
因此。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冀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辽东去吧!”
公孙瓒走了。现在他还不能死,他的作用在于压制辽东郡的异人,方志文看着垂头丧气的公孙瓒,只说了这一句,公孙瓒深深的看了方志文一眼,没有说话,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背着西斜的夕阳,走了。
慕容方很认真的打扫战场,秉承着颗粒归公的态度,真是一个好传统!
“夫君,公孙瓒恐怕不会就此沉寂的吧!卧薪尝胆倒是很有可能,为何不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呢?”
“呃?你这个说法是从香香那里学来的吧?”
方志文有些古怪的看了太史昭蓉一眼,太史昭蓉略微尴尬的羞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公孙瓒或许会回去卧薪尝胆,但是一个势力的崛起最为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思维和人才,就算公孙瓒再怎么转变思维,也不可能有异人的思维那么先进和敏锐!就算公孙瓒再怎么拉拢和培养人才,也不会有异人那么多的人才可用!”
太史昭蓉宁神想了一会,用力的点头:“我懂了夫君,异人的潜力才是最大的,所以必须限制异人的资源,不能让他们那么迅速的成长起来,而他们成长的要素就是地盘和人口!”
“对!”
“可是夫君,丰宁郡……呵呵,你夫君不借助异人的力量,如何能从军伍中崛起,但是,借助和交换必须是有限制的,若是失控了,自然就还得借助战争,所以,丰宁郡必须强大到足以压制异人的野心,并且足以提供让异人不能抛舍的利益,这就是政治吧!”
“相当麻烦的一个东西,主公!”
慕容方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方志文的身边,颇有些感触的插了一句,这也说明,慕容方从骨子里始终还是一个军人,而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政客!
方志文笑了笑,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太史昭蓉,将视线投向满目沧桑的战场,沉声道:“给这里立一个碑,记述这场战斗的始末,这些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都不应该默默无闻的消失在这里,他们必须被我们记住,被后人记住。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他们有这个资格。”
“诺!”(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