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局势确实如逄纪所说,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何况还是袁绍将廮陶之围给解除这样的大事,袁绍的这一动作立刻引发了整个冀州局势的动荡!
颜良的动作很快,接到命令之后,颜良毫不犹豫的将营地拆除,连一点材料都不给黄巾军留下,装载了物资的辎重部队在颜良的护送下缓缓的离去,等黄巾军证实颜良确实是撤退的时候,再想作出什么追击的举动就已经晚了,从堂阳出发的文丑已经与颜良部队汇合了。
颜良与文丑慢慢的退回了堂阳城,然后在堂阳、扶柳一线布置了防线,作出一副稳守的架势,这让黄巾军以及黄巾阵营的玩家都大惑不解,甚至连站在袁绍这边的玩家们,也都不明白袁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袁家内部出问题了?或者是京城有什么异动?
远在邺城的韩馥自然也非常的关注廮陶战事的变化,他的情报渠道也不慢。
午后的阳光让人恹恹欲睡,夏蝉那单调的呱噪也变成了催眠曲一样,但是会议室内的众人却完全没有睡意,反而各个都面色凝重,显得心事重重,韩馥的脸上更是显得烦躁。
“去将院子里的鸣蝉赶走!烦死人!”韩馥沉声对身边的侍卫说道,侍卫赶紧小跑着下去了。
韩馥转头,脸上尽量的挂上和蔼的笑容,开声问道:“各位,对袁绍的此举可有什么想法?”
“大人,属下以为袁绍此举在于解放张角的部队,使张角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对付我们。”
闵纯的看法其实是很有代表性的,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数学题,人人都能算出来,一旦廮陶的军事压力消解,张角就能调动十数万的部队加入巨鹿战场,这么多的部队,足以将巨鹿战场上的稳定局面打破。
韩馥略带忧虑的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文武。见大家的脸上神色都有些凝重,心里不由得更加不安了,袁绍这招很毒啊!
廮陶扯围这种事情也只有袁绍才能做得出来。因为朝堂中自然会有人保着袁绍的,所以袁绍不会因此而招致斥责乃至解职的危险,而且就算朝廷因此问责有关人等,似乎也落不到袁绍头上。因为袁绍一直都是隐在幕后的,但是自己却不能这么做,否则朝中对自己的攻讦必定如同潮水一般。
如果张角这家伙真的中了袁绍这个计谋,而企图在巨鹿进行一次会战的话,韩馥嘴里不由得有些发苦。或许,只能祈祷张角的智慧了,或者自己应该写一封亲笔信去,让张角看清眼下的局势,现在是袁绍最强,大家应该联手先对付袁绍啊!
有些踌躇的韩馥一眼看到而来嘴角隐隐带着些笑意的徐邈,心里一动开口和声问道:“景山,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徐邈确实留了下来。不管是于公于私。也不管是报恩还是免灾,反正现在徐邈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确确实实的在做韩馥的掾吏,虽然算不上是重用,但是至少也算是韩馥的核心层的人。
而且由于徐邈年轻,能力和经验上都不会对在座的重臣们形成什么威胁。所以,徐邈没有招致同僚们的排斥。这点上看,徐邈要比田丰幸运。
韩馥的话让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跪坐在一角的徐邈。听到韩馥的询问,徐邈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有些害羞,只见他挺直了腰身,朗声道:“属下以为闵大人的话说得很对,但是这并非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我们不能低估了张角的智慧,张角能以一个白身作出这么大事业来,又岂是易于之辈?因此,只要大人一封书信过去,就能化解袁绍的这个阴谋!”
荀湛点头:“大人,属下亦持此观点,甚至大人可以效仿袁绍的做法,虽则我们不能公然撤围,但是却可以与张角达成一定的默契,鼓励张角趁着袁绍退后,而将战线向安平郡方向推进,以便取得更大的战略纵深,至少,完全可以利用异人,将多出来的土地交给异人控制,这不是张角一贯的做法么?这么一来,可以给廮陶外围加上一层保护层,我想张角应该不会拒绝吧!”
韩馥闻言不由得的点了点头,如果他是张角,他也会倾向于这个办法,韩馥正想开口,一直没有出声的沮授忽然道:“各位大人都太小看袁绍了,若是袁绍计止于此那我们可真要庆幸了!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大人,如果您是袁绍,您会作出这么一个容易被破解的局面么?而且,还需要冒着巨大的政治和军事风险,来赌张角是不是笨蛋?跟何况,我们都知道张角不笨,难道袁绍不知道么?”
沮授的话让荀湛有些尴尬,徐邈更是小脸通红!韩馥则皱起了眉头,闵纯和麴义、张颌则默默的颚首不已。
“公与言之有理,那么公与觉得袁绍如此作为又是什么目的呢?”
“袁绍自然是有目的的,表面上看,他的目的正如闵大人所言,乃是解放了张角的部队,但是这个却不是他此谋的核心,而是将来的后手!”
“后手!”徐邈不由得小声惊叫了一声,随即赶紧尴尬的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