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喜欢难道要我恨她吗?”陈云生愕然道,在他的世界观中,喜欢是一个中性的词语。对于高山流水,他可以喜欢,对于朋友亲人,他同样可以用喜欢二字。
柳晓山感到一种无力,和陈云生说话总是需要挑战她矜持的底线。
“喜欢有很多种,世间人的关系不是非爱即恨,你明白吗?”
“那你说的是哪种?”
柳晓山咬了咬嘴唇,嚅嗫了半天,终于说道:“我说的喜欢就是爱。这种感觉就是,当你见不到她的时候会想念,会担心,会牵肠挂肚,会辗转难眠。每次见到她,心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能够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坏脾气。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奋不顾身挡在前面。”
少女明白,以自己的样貌去要求别人不要喜欢比自己美丽百倍的女子,是一种近乎无理的要求。所以她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理直气壮,声音中透着一点点不自信,并非对自己,而是对陈云生。
她不相信陈云生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或者对方会一笑了之。她心中已经做好准备,即使对方敷衍自已,也要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要当场飚出来。
此时,陈云生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怎么对男女之事如此较真。虽然言如诗令他心中有些悸动,可远没有到柳晓山说的程度,相反柳晓山却深深吸引了自己,所以他做出肯定的答复不在话下。
“我答应你。”
当听到陈云生平静如水的话语,柳晓山明显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让她早已准备好的各种方案全部落空。她一双妙目在对方俊朗的面颊上来去,却不出丝毫的敷衍。
“第三个请求,你只许爱一个人。因为真正的爱侣之间是没有空间留给第三人的。”
柳晓山的第三个请求可谓苛刻之极,她提出这个请求并非要陈云生一定照做,只不过想试试对方的底线如何。每每想起父亲的七**十位侍妾,少女火就不打一处来。
对于这个问题,陈云生非常清楚。凌云峰的那群猩猩,头领手下便有十数个母猩猩。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做首领,早年父亲对母亲的浓烈思念对他有所感染,所以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这个自然。”
陈云生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令少女怀疑他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问话。确认几次之后,柳晓山终于稍稍放心,眉目带笑地说道:“孺子可教,日后我要你真正的表现。”
几个问题下来,一种细腻且潮湿的氛围在二人之间弥漫。陈云生感到面颊微微发烫,再对面的少女连粉嫩的脖子都变得红润起来。
柳晓山一番大胆的问题之后,又变得矜持。过了一会儿,她指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说道:“我们二人不妨做个识人断貌的游戏,打个赌怎样,十两一次。”
陈云生眉头微皱,说道:“拿我最不擅长的事物和你比,恐怕只有输没有赢。不过今天既然算是赔罪,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柳晓山嫣然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陈兄天灵福根在身,可谓天赋异禀,千万别同小妹谦虚。”
她指向街上并肩而行的一对男女说道:“陈兄不妨猜一下,这二人的关系如何。”
陈云生顺他的指尖去,一个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儒生公子的模样。他身边的女子三十岁上下,生得白皙标致。
他再将神念放出,在男子身上转了几下,并没有发现有灵气聚集地迹象,随口答道:“我二人是夫妻或者是兄妹,一起上街采买杂货。”
柳晓山笑了笑说道:“陈兄恐怕错了。你那女子步伐稳健、细碎,虽然步子没有男子大,频率貌似也不高,但是丝毫无法被男子落下,显然身怀轻功。反观男子,步子虚飘,显示出他心中急躁。”
“一般读书之人礼数甚多,行路也有不少说法,哪里能这般不讲究。定然是男子心中不平静所致。我大胆猜测一下,男子定然被女子所要挟,做一些违心的事情。男子要么被抓住把柄,要不就忌惮女子的手段,所以才投鼠忌器。”
陈云生沉思一下,顺着柳晓山的思路再去观察男子,发现每个细节都和柳晓山所说的丝丝入扣,不由的赞道:“你真是好眼力外加冰雪聪明。”这些日子他对于如何夸奖人学了不少,今天正好用上,很是得体。
说着将十两银子拿出,柳晓山开心的笑道:“你还真的以为我要你的银两么?陈兄个性也忒的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