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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殿。
谷思勤站在一个巨大的沙盘旁边,三十多位修士鱼贯站立在四周,注视着沙盘中的山峰和河流。谷思勤用手指隔空一点其中的一坐山峰,那座山峰便亮了起来,犹如被点燃了一般。他略带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紫云殿内。
“这次司天阁出动了不少人。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司天阁的九卿之中来了六位,分别是上官落雨,周合阳,柴落尘,赵晨,灵虚子和鬼道人。除了柴落尘是金丹中期之外,所有人都是金丹后期,据说上官落雨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元婴地仙之列。”
谷思勤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司天阁的四位长老中来了两位,东海钓叟和张大猛。东海钓叟擅长通灵鬼变之术,而张大猛是炼体的修士,如果今后对上这两位,大家要小心。”
“这次司天阁可谓兴师动众,金丹修士就来了四十名,而筑基期的修士更有五百名之多。炼气期的修士有两千名。这些低阶修士大多负责一些战阵,攻城法器的操纵,等等的辅助事务。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有六百名练气修士组成了寒星弩队,对我们的威胁不小。若是六百多张寒星弩齐发,就是老夫也不敢硬接这样的攻势。”人群之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司天阁的恐怖战力让在场的每个修士都无法泰然处之。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金丹修为,在天穹派内司掌要职,是天穹派的绝对核心的力量,如果他们都感到头疼,那么事态已经比较严重了。
“现在对手已经到了距离太白峰七百里的回霜山扎营,正在向太白峰缓缓移动。回霜山是太白峰到咸州司天阁的必经之路,也是战略要冲,现在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我们在回霜山的矿脉和前哨站已经被毁了,驻守那里的修士一个也没有活着回来。如果不是云生机敏,恐怕其余的两个矿脉也是这个下场。”站在一旁静静倾听的陈云生,此时微微点点头,示意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谷思勤接着说道:“这次召集大家开会,一个目的就是商议退敌之策,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所谓言者无罪,听者足戒。”
这时沙盘的西北角,一个满面皱纹的老者说话了,“谷师伯,老夫有些想法。”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大家把目光全部投向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只听他接着说道:“想我天穹派创派三百余载,和四周的门派和谐相处,大的冲突不曾有之。西凉国的皇族也定期来到太白峰祭天祈福,可见天穹派的影响之广。这次司天阁突然兴兵讨伐,老夫觉得非常蹊跷,不知谷师伯能否告知他们此次兵戎的原因?”
听闻此言,陈云生对于这位老者极为不喜,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原因一定是有的,可一定不是对方真正的意图。所以这种冠冕堂皇的东西不听也罢,他抬头见谷剑的脸上已经尽是鄙夷之色。
“原来是朱喜宝,我来告诉你,司天阁给出的官方由头是我们在采矿的时候,超过自己的地界,有人找他们告状,他们就带着一些人去我们的矿脉调停。不过据他们所说,我们矿脉的修士言语粗陋,竟然当场动手,伤了他们的一位修士。为此,引发这场兵戎相见。”谷思勤面不着色地说道。
那个叫朱喜宝的老修士皱着眉头,老气横秋地说道:“只为此事就大举兴兵,却是有些奇怪,以老朽来,司天阁虽然来势汹汹,但也并非无法坐下来谈判,不知谷师伯有没有遣人和他们接触一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息事宁人啊。”
秦洛水接过话头,平静地说道:“此事恐怕不太可能了。他们要求我们将矿脉的那些修士交出来,可是回霜山矿坑没有一个人活着的修士回来,让我拿什么给他们。他们认定我们包庇凶手,此事已成死局,诸位请不要再抱有何种幻想了。”
朱喜宝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场的修士中也有不少人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陈云生心道,来有议和的想法不只是这老修士一人,如果不能置之死地,那么生从何来。对于这次交战,他心中又多了几分担忧。
这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叶穿云说话了,“谷师兄,穿云已经将三百具霹雳驽炼制完成,外加五千支弩箭。你让我选取的三百名练气修士我也选好了,现在每日在斗技场操练,不日即可上阵。”
谷思勤微笑的着叶穿云,说道:“六师弟辛苦了,操练一事还要多多让你费心了。”
谷剑拱手说道:“父亲大人,我已经将七重北斗七星阵操练完成,巡天院四十九名虎贲儿郎只待你一声调遣,便可出山杀敌,巡天院这柄利剑闲置了太久了。”
谷思勤颔首道:“剑儿稍安勿躁,到时候自然有你杀敌的时候。”
秦洛水拱手道:“谷师兄,洛水座下弟子韩不举已经将巡山大阵的诸般变化演练纯熟,相信他一定会不辱使命。”
陈云生听到此处,心中发寒,不知怎地,他对于韩不举十分的不信任,为何巡山大阵的枢纽要交给此人,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抱拳说道:“大师兄,非是云生不信任五师兄的门人,可是兹事体大,是否要找个修为更深的修士执掌呢?”
谷思勤思忖片刻,微笑道:“云生担忧之心可嘉,但是据我所知,韩不举虽然在司天阁任过职,可是其行为绝对没有丝毫对不住天穹派,你的担心大可不必啦。”陈云生仔细品位谷思勤的话语,找不出任何暗示之意,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