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麾下的四十九名修士,在北五十里处布下天罡北斗阵,伺机而动,给他们尝尝厉害。”谷思勤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极为寒厉。
“谨遵父命。”谷剑朗声答道,这是他最愿意听到的命令,身为天穹派最骄傲的三代弟子,他早就憋着一股劲要将来犯之敌打的粉碎。
现在天穹派内,除了巡天院的修士们,其他人心中不免七上八下,而巡天院之所以有恃无恐,主要是依仗七重天罡北斗大阵。此阵从宏观上来和天罡北斗小阵没啥区别,只是每个星位皆是由天罡北斗小阵组成,所以大阵共需要四十九名修士配合完成,而谷剑主司帝星位。法阵的操练是在秘密的条件下进行的,除了这五十名修士知道法阵运转的真实威力外,其余人都被蒙在鼓里。正是因为知道了法阵的威力,谷剑御敌之心才更切。
谷思勤着谷剑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把剑是该亮一亮了。通知巡天院、执法堂、铸剑堂的众位管事,随我一起前敌观战。”
……
寒冷的朔风中,姜百川的左臂轻轻一挥,身后的十门玄火炮一百名练气修士推了出来。火炮基座上并没有轮子,可是上面铭刻着十几重飞空法阵,基座四周有八个灵石插槽,每个上面插着一枚中品灵石。靠着着十几重的飞空法阵,十名练气修士才堪堪能推动半悬在空中的玄火炮。
火炮就位之后,十名修士盘膝坐在基座上,为首一名修士打出一个法诀,神火炮周身上下,除了那森森的炮口之外,全部被一层淡黄色的光罩包裹,基座上的八枚灵石上的光芒陡然暗了下去,显然维持这层光罩所消耗的灵气可不小。这层光罩是神火炮的自我保护手段,当年设计者考虑不可谓不周全,这样一门移动缓慢,威力巨大的攻城利器,怎么说都是对手攻击的目标,保护手段自然不能少。
一位修士从纳虚戒中拿出一个浑圆的黑色圆球塞入炮筒,探出二指在火炮的身上划过,那层细密的阵纹如同被点亮了一般,暗红色的火纹遍布整个炮身,犹如暗夜中密布血丝的眼睛。一团莹白的光球在炮口凝结而成,由小变大,最后变得比炮口还要粗大。
突然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十门巨炮同时怒吼着,咆哮着,将十颗浑圆的炮弹送到对方的碉楼上。站立在四周的修为稍低的修士的双腿不由自主开始颤栗,在旁观者眼中,这分明是十条燃火的巨龙,没有任何弧度,几乎是点对点的击中对面的碉楼。
一道淡蓝的厉闪从碉楼中射出,准确的击中了一枚飞驰在途中玄火弹,闪电和火焰碰撞的刹那,天地间仿佛突然变暗,原本平和的天地灵气被疯狂的扰动起来,炙热的,包含着闪电的空气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两边的修士都承受着热浪带来的焦灼感,须发在灼热中开始泛黄,并有些卷曲,由于空气电离所引发的异味令人作呕。
紧接着,另一道闪电从山边射来,这道闪电来自于另外一座稍远的碉楼,不偏不倚地击中的第二枚玄火弹。在场的修士无不震撼于这诡异的精准,即使是他们用神念操纵下的本命法宝,也无法达到这样的精准程度,显然对方碉楼上拥有一种极为恐怖的机括,如果没有玄火炮,采用硬攻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要丧命。
第三道闪电精准的击中了第三枚玄火弹。长达三十里的狭长丘陵地带真的被从天而降的火焰点燃了,一时间火焰焚天,到处都充斥着炫目的红色。黑漆漆的浓烟从山头上冒出,犹如无数根丑陋的黑色蘑菇。
终于四枚玄火弹击中了碉楼,一刹那,一层若隐若现的能量从碉楼升腾而起,玄火弹遇到这层能量薄膜,便如同土崩瓦解一般碎裂开来,整个光罩竟然燃烧起来。接下来六枚玄火弹无一例外地准确命中碉楼,那层薄膜早就在第六枚玄火弹的攻击下土崩瓦解。失去保护的碉楼**的暴露在对手的攻击下,剩下四枚玄火弹击中的碉楼前面,甫一接触,火球便炸裂开来,无数星火迅速爬满了巨大的原木。碉楼身上闪烁着星点的银光,犹如那扑火的飞蛾在最后异常那惊异的绽放。
一道厉闪从即将倒塌的碉楼中射出,人们眼前一花,一门玄火炮应声炸裂,闪电从炮口射入,几乎没有触动玄火炮四周的防御禁制,炮身炸成碎屑,基座上的十名修士被炸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一股血肉被烤糊的气味弥散在四周。
一抹飞红,向姜百川溅来,他鄙夷地挥手,那么鲜血便在空气中挥发殆尽。姜百川脸色阴沉,朝一位传令的修士说道:“令前军分为三路顺着撕破的防线,直捣太白峰,火神炮瞄准另外两处碉楼全力释放。”
一直在一旁静静观的上官落雨急忙说道:“殿下,愚以为现在还不是大举攻山的时候,应该用神火炮逐一将太白峰四周的八座碉楼全部拔去,让太白峰裸露在我们面前,再行攻山。像这样盲目的进攻,恐怕伤亡太大,得不偿失。”
姜百川神情不悦,向东海钓叟,说道:“钓叟你老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