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够阻止火焰的到来,橙红色的火焰将人的皮肤映着好似红霞一般,面对蒸腾的热浪,谷思勤手上的法诀并没有停下来。火浪迅速将泛着红光的藤蔓淹没,这些藤蔓竟然燃烧起来,发出紫色的火焰,比单纯的红色火焰温度更高,火苗如同精灵一般舞动着,将三鬼包围。鬼头依然狰狞,猩红的舌头不停舔舐*着紫色的火苗。
白鬼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一柄长约尺许的哭丧棒,被层层的白布包裹着。扯去白布,哭丧棒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上面铭刻了无数充满怨念的脸孔,一层灰色的光芒萦绕不绝。白鬼眉头微蹙,双手立于胸前,白色的哭丧棒光芒大作,一阵鬼哭神嚎之后,无数怨灵从上面飘荡而出,在三鬼面前组成了一道结界,将火焰阻挡住。
白鬼不停将灵元灌注在哭丧棒上,口中却不停催促着血饮,“鸟人,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隐藏实力,如果我们抵挡不住火焰,恐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你我的祭日。”
血饮乜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我也很拼命好吧,刚才激斗之时我已经消耗了半数灵元,不像你,到现在刚刚揭掉那层丑陋的白布。若不是你过分托大,将挪移阵盘给了手下,我们缘何会被困在此地。”
黑煞吼了一声,“别吵了,应付对手要紧,想死吗?”
二人马上噤声,血饮掐诀之间,无数龙卷风汇聚在火焰中,将一**迎面袭来的火焰风暴卷上高空,减轻另外两人的压力。
谷思勤着对面三人忙碌的样子,冷笑一声,“想要阻挡紫炎,恐怕这点力量还不够。”他双手在空中划出两道轨迹,身前的防御罡气陡然撤去,红色的火焰迅速爬上了他的脚踝,一阵兹兹作响。谷思勤强忍剧痛,手上法诀变幻,在火焰将他彻底吞没之前完成了一个法术。
紫色的火焰瞬间暴涨,如同暴风雨来临的海面一般,只不过海水被替代成火焰。黑煞着天边涌来的无尽紫炎,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液,他绝望的说道:“来我们三人的躯体这次又难以保全了。我拼着一身精血驱动邪鬼吞灵,你们也竭尽所能助我,以我三人之力应开出一条通道。”
血饮叹了口气,有些不悦地嘟囔道:“宗主每次都将这么棘手的事情交给我等,上次便落得躯体尽毁,花了数年的时间才找到合适的,这次又这样。”白鬼也跟着发了一句唠嘈,不过两人手上丝毫不慢,哭丧棒发出更加明亮的灰光,怨灵们如同疯了一样扑向迎面而来的火焰,火龙卷将滔天的火焰洞穿,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冲击力。黑煞长啸一声,一团暗黑色的光芒涌出,紫火尽数退让,形成一条巨大的空洞,三团光芒急速消失在半空中。不多时四周的火焰就再次将那个空洞填平。
陈云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连续发动三次四象法阵,只用火焰攻击是有一定风险的,对法阵本身有一定的损伤。此役之后天穹派如何,谁又知道,一上来他就选择了最强力、最有效的攻击方式,将整个太白峰点燃。
眼睛望向静静躺在地上的叶穿云和寒江燕,二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表情极为平和,不出是力战而亡的,倒像是寿终正寝。泪水再次涌出,陈云生的拳头重重的击在地上,难道拥有力量就可以横行天下,肆无忌惮了吗?如果这样,天理何存?
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陈云生心底的那条黑色暗流加速涌动着,对于力量的渴求变得无以伦比的急迫。陈云生就如同一匹被套牢的野马,此刻没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更能令他解脱。
正在思忖之时,突然周围的森林中灵气变得紊乱,陈云生抬眼观,只见密密麻麻的黑衣修士将他包围,为首的正是那个容颜普通却令人作呕的虫夫。到法阵正中半跪的陈云生,虫夫裂开大嘴,发出一阵阴笑,他慢慢的挥动手臂,嘶哑地说道:“去,将那个修士拿来,一定要活的。”
十几条黑影快速射向陈云生,同时十柄带着绿芒的飞剑携着风势激射而至。鄙夷地着虫夫,陈云生神念微动,以阵眼为中心,四周突然涌起一层透明的光罩,飞剑刺在光罩之上,便被轻巧的滑开,没有造成一丝损坏。几十名修士各个施为,石块,冰锥,火焰齐飞却无法破坏光罩一分。原来陈云生修复法阵之时顺便将法阵四周的小型防御法阵也修复了。
虫夫负手冷笑道:“想做缩头乌龟?嘿嘿,你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也不知从何处拎出一件半圆型的物体,在陈云生眼前一晃。一之下,陈云生顿时血灌瞳仁,目眦欲裂,原来他手中之物正是寇华的人头,已经被啃去了一半,空洞的左眼透着一股无奈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