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套理论曾和秦雪彤讲过,在她强烈要求我请她吃海鲜的时候。结果,自那次起,她便戒掉了海鲜,甚至连虾米都不吃,说不知道对应着陆地上的什么虫子……
看来“雪毯”和很多动物是一样的,都能被人类驯化控制,我问茅三拧,你的“饼饼”从来没攻击过人和牲畜么?她朝我愣愣地摇头,“为什么要攻击别人?‘饼饼’和她的同类是很温顺的,平时只吃蚊子小咬啥的,不会害人和其他动物。”
“可我刚才看到,你喂了它一只鸡。”我说。
“这不是冬天么,‘饼饼’没有小虫做食物,而且又刚刚被割掉皮毛做了药引,急需恢复身体的——”茅三拧跟我急道,“况且它们食量小,这一顿能挺到明年开春,大叔你说,一只鸡能救你们好几个人的命,到底值不值?!”
“值!值!”我怕她再犯拗劲儿,马上应道,“拧儿,你再帮叔儿谢谢它,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请它到城里吃大餐,海鲜管够,尤其蝠鲼……”
……
又休养了两天,我的腰完全好了,其他人身上的小伤小病也尽数痊愈,只有炮仗的伤比较重,今天好些,明天又复发了,反复无常,被折腾得瘦了整整一圈儿,村民们的生活平和而又单调,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回屋吃饭休息,唯一的业余活动是拜山祭祖,三天一小拜,九天一大拜,对山神和老祖宗的崇敬已近乎痴迷。
这几天我一直偷偷盯着那几个同伴,尤其是莫爷,他“生意”没谈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正在哪儿憋着坏,准备坑人家村子一把。
但他每天晚起早睡,活动范围也就在我们几个的住处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我又是小人之心度了人家君子之腹?真正心里“阴暗”的也就我自己……
我们入住村子的第十二天下午,山间又起了大风,天色阴得好像镀了一层铅,茅三拧说,要来暴风雪了,恐怕这次封山得有三、四个月。
全体村民在魏老头的带领下,又去了村后拜山神,高昂的祈祷声顺着风传过来,听得人心里隐隐不安。
炮仗在莫爷的搀扶下慢慢行走,早已没有了那种凶悍的气势,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黑乎乎地半面儿,看起来更瘆人。
莫爷走到我身边,看着阴沉沉的天色皱起眉,“李老弟,叔儿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说,您请说。
“你也知道了吧,用不上两三天,这里就要大雪封山了——”莫爷说,“我听说村里的食物本来是够用的,不过这几天被咱们这些病号一祸祸,也没剩多少了。这要是真封个仨月俩月,那还不得饿出人命?所以嘛,我觉着咱们不能就这么干候着,得干点儿啥,咋也得想招儿帮村民一把,就算报答人家对咱们的救命之恩!”
我盯着他的眼睛,笑笑,“莫爷,您说呢?怎么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