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也开口道:“陆大人,这事没得商量!既然我谢家已把订金都付了,就不可能罢手!至于一人一半,就更是休想!此事关系到我谢家的颜面,岂能随意让人!”
虽然赵贤没有说出同样的话来,但看他的模样,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是不可能松口让出哪怕一寸土地了。
陆缜不觉摇头一叹:“这又何苦呢?你两家一向不是交好么?怎么就为了这点地便如此争持不休了,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不过你们还没有给本官一个解释,你两家怎么就看上了这五亩难有所出的贫瘠之地?还有,你们打算拿这五亩地做什么?”
“这个就不需陆大人你费心了,若你今日实在难以断个分明,我便不再此消磨时间了。”谢义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看着似乎是要起身告辞。而赵贤也面露去意,不想继续留在此地了。
陆缜这时却把脸色一沉:“两位管事真当我府衙什么都做不得主么?现在我要问的,就是事情的关键,你们到底要拿这五亩地做什么?”说着目光如刀锋出鞘般扫向了面前两人。
刚才陆缜态度缓和时两人还感觉不出来,但这时,却感到了一阵压力陡然迎面而来,让他二人的动作立时就是一僵!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满和不屑也化作了一丝慌乱。
直到这时,他二人才记起刚才陆缜所说的话来,他是在北边与蒙人相接的地方当过官的,那势必见识过真正的战场,这种杀伐之气自然叫人心悸了。
迟疑了一下,赵贤才开口:“我赵家打算在那儿盖一座道观,那是我家老爷被太上老君托梦指点的……”
“我家是打算在那边造一座寺庙,也是我家得了如来佛祖的梦中点化才起的念头。所以那里的土地是贫是肥皆无关紧要。”谢义也跟着来了一句。
陆缜险些笑出声来。好嘛,这两位还真是连想借口都是那么的不走心,这一会儿工夫,两家之争就要往佛道争锋上靠去了,也亏他们敢想敢说。
“你两家还真是虔诚而又大手笔哪,倒叫本官都要说声佩服了。”陆缜说着又是冷笑一声:“只是在远离城市的大李庄盖什么道观或是寺庙,你们不觉着太胡闹了些么?要本官看来,这不过是你们两家为了之后的行为想出来的借口吧?”
“你……陆大人你这话是何意?”
“陆大人还请慎言,我谢家虽然不才,但在布政司衙门,在朝中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我家老爷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诋毁的!”
见两人有些恼怒,陆缜也不见半点慌乱,反而讥嘲似地翘了翘嘴角:“实在是你们二位拿来搪塞本官的说辞太也胡闹,本官才不得不如此反应!看来,你们谁都不肯把真相给道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两人的心陡然一跳,脸色也跟着紧了一紧,难道这个年轻的通判真看出了问题来?
陆缜却不急着把答案说出来,只是笑道:“罢了,既然现在没了和解的办法,那就只有一条路可选了,这块地,就由你两家竞争吧。就在此地,谁出的价高,这五亩地便交给哪家。”
“这怎么成?我家可是与李老实立下字据的!”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对道。
陆缜却道:“但现在你们两家都闹到了本官面前,又不肯和解,那就只有用这一个最公平的法子。而且,刚才本官也问了李老实,他答应将一切都交由本官来处置。”说着,拍了下手。
掌声一落,有些瑟缩的李老实就被清格勒给带到了门前,陆缜看着他又问了一句:“李老实,你可愿意让本官替你做主哪?”
李老实纠结了一下,这才点头:“草民自然是愿意听从大人吩咐的。”
“好,那这五亩地现在就由我来做主,看你两家谁出价高就卖与谁。”陆缜当即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