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关于陆缜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类的谣言已传得人尽皆知,甚至都有不少人在楚家门前指指点点了。而就在这时候,陆缜这个当事人却带了礼物突然就来到楚府门前,求见自己的岳父岳母。
见他突然到来,楚家门房着实吃惊不小,嗫嚅了片刻后,方才丢下一句:“姑爷且稍候片刻。”然后转身就往里禀报去了。
其实,从这位下人的如此反应,就可看出楚家对陆缜的态度了。要知道身为女婿的陆缜对楚家来说可算不得外人,前来拜见岳父岳母,直接进门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呢?
此时,楚家夫妻二人却正争辩着什么。却是因为楚母一直都无法劝服女儿,便开始打起了自己丈夫的主意,想让他帮着自己一起劝说女儿。但楚家老爷楚相玉却不肯点这个头:“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说散就散,你当是儿戏么?”
“老爷,你也不看看现在城里都传成什么样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楚家上下都没脸见人了,咱们的生意也一定会大受影响啊。而且,此事关乎到女儿的终身,你这个当爹的总不能为了一些面子上的事情就不顾自己女儿吧?”
“我正是为了女儿着想,这才不允你的。”楚相玉哼了一声:“你那点心思,真当我看不出来么?”
“我什么心思,还不是为了咱们女儿,为了咱们整个楚家?你也知道严家在苏州的势力有多大,与他们结亲不好过那个陆缜?就因为当初你和陆缜他爹的一番交情,所以就要耽误女儿这一生么?”楚母顿时就恼了。
回应她的,却是楚相玉的又一次冷哼:“陆缜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虽然胆子不大,但其他品行还是端正的,我断然不信他会如外间所传般胡来。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坏他名声!”到底是在商场打滚多年之人,他一眼便已瞧出了问题所在。
“你还真是信他哪。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人是会变的……”
“是啊,人是会变的。”楚相玉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直说得自己妻子一愣,随后又道:“而且女儿自己不也一直坚持要回去见陆缜么?你之前是因为担心陆缜在官场里出什么差错牵连到了女儿,这才把她接回来。现在他都不再是官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正因为他连官都不是了,我才更不放心把女儿交托给他。难道你希望女儿跟了他受苦,还是想把我们楚家的家业也一并送给你的好女婿啊?”楚母因为女儿不肯听自己的劝,早就有些烦躁了,现在丈夫又这样,就更是来气,甚至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楚相玉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几欲发怒,但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
自己这个夫人娘家实力可比楚家要深厚得多,这让楚相玉对她总是百般忍让。当然,在一些原则的事情上,他依然要自己做主。比如这回事关女儿终身,他这个一家之主是绝不会被妻子牵了鼻子走的。
见他就是不肯松口,这让楚母也有些无奈了。虽然她一心撮合女儿和外甥,但毕竟现在是楚家之人,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过分的。最终只能嘀咕了一句:“你就是死心眼,也不想想,要是那陆缜真个没问题,他为何迟迟不来我们楚家,不来见见我们和容儿呢?我说他一定是心虚了。”
这话却让楚相玉有些无法反驳了,说实在的,因为这个,他也是对陆缜颇有些不满。虽然他相信陆缜绝不可能像谣传里那般恶劣,但作为自家女婿出了这等事都不上门来解释一下,也太过分了。
“这孩子,还是性子太软弱哪……”楚相玉在心里叹了一句,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自己这个做岳父的先去见他一个女婿吧。
正当这时,家中管家突然脸色有些奇怪地来到了堂前:“老爷夫人,姑爷来了,现在府门外求见呢。”
这话让两夫妻都不觉一呆,楚母更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姑爷?哪个姑爷?”
“你糊涂了么?我们就一个女儿,还能有哪个姑爷?不就是陆缜了。”楚相玉却是一阵欢喜,陆缜的到来倒是让他有了面子,当即道:“快,让陆缜他进来说话。”
管家又看了一眼楚母,这才赶紧答应一声,跑了出去。片刻之后,陆缜便带了拿着一些礼物的清格勒顺着回廊来到了堂前,却不急着进门,就在那儿弯腰拱手拜见自己的岳父岳母:“小婿拜见泰山泰水两位大人。”
“呵呵,原来是贤婿来了,快,快进来说话。”端坐椅子之上的楚相玉面上满是笑容,忙一招手道。相比起他来,一旁楚母虽然也有些笑容,但却显得勉强多了。
陆缜也笑着走进堂来,并让清格勒把礼物交过去:“一些小礼不成敬意,还望二老能够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