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见她认错态度超好,也不再折磨她的耳朵,笑道,“设计稿我差不多定下来了,你看看就好,我先走了。”
听见杰西要走,一菱突然冲了上来,而且居然一下就拉住了杰西的手,“杰西哥,那个服装发布会我可不可以去当模特啊?”
模特?
童一念瞪着比自己还矮,又从来没受过什么专业模特训练的一菱,实在无法想象她走在T台上是什么感觉……
杰西对一菱一向不客气,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还算给童家面子,说得比较委婉,“一菱,你可能比较适合平面模特。”
这是隐晦地说她个子太矮了……
一菱却不死心,拉着杰西的袖子不放,“杰西哥,你就让我去吧,我也想做点事啊,姐姐每天都那么忙,那么辛苦,我不想当废柴了!”
嗯?童一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震住,今天一菱是不是搭错筋了?
“要不,让我做点别的也好,设计师助理?我给你打杂?”一菱嘟着嘴,已经将自己的要求将到了最低。
曾几何时,童二小姐非陆副总的首席秘书不做,今天愿意给杰西打杂?
杰西自觉自己的袖子都被她捏皱了,好不容易从她的爪子里挽救出自己的衣袖,匆匆甩下一句,“再说吧”就走了。
出门后,回头,童家大门已关,他眼里浮起浓浓的担忧,童一念今天的谎言,他不是没看透……
而自他出了童家以后,两姐妹便相对无言了,童一念越过一菱径直上了楼。
为了避免睡前洗澡会让自己头脑变得清醒而睡不着,她现在都是一回家就进浴室,然后再把自己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去,今天也不例外。
一身清爽地在桌前坐下,依自己的习惯先拿起台历记下今天的心得,却意外地发现,明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日历上画了一个心形的圈,这个圈应是她很早以前就画好的,早在新年伊始的时候,拿到新的台历,她就翻到了这一页,找到了这个日子……九月九日,她和陆向北结婚的日子,到明天天为止,整整三年。
当初是爸爸挑的日子,九月九日,长长久久,现在想来,所谓的长久不过是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相信每一对新人在结婚的时候都玩遍了各种各样大吉大利的彩头,但走到最后,谁还会长长久久在你的身边呢?
记得陆向北曾说过,等他们结婚三周年,会给她一份大礼。呵……她苦笑,这份礼确实太大了,大得超过了她的想象她的承受能力……
用黑笔将那个心形的圈涂黑,然后放倒挂历,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这个人,将自己完全埋进杰西送来的设计稿里。
自离婚以来的每一个夜晚,她都是这么度过的。
让自己马不停蹄地工作,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思考依念的事,每晚工作到凌晨,直到实在支撑不住,才把自己扔上。床,这样就可以一觉到天明了……
尽管,他仍然会经常跑进她的梦里来,或说着情话,或站在雨里,或用悲哀而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这时候,即便是在梦里,她仍然能感觉到疼痛一圈一圈在胸腔里扩散,但是,只要她第二天醒来,又是一个充满斗志的童一念。
她相信,不管梦境多么可恨,一切总会过去的,梦,也会在时间的流里渐渐远离,爱,又算什么?忘却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如同每一个清晨一样,她准点醒来,将自己收拾得清爽整洁,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到楼下时,保姆却给了她一张请柬。
“这是什么?”她接过来细看,原来是拍卖会的邀请函。
现在的童家还值得拍卖会发邀请函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童氏本次也会拿出来拍卖了……
真快啊……
可是,为什么还要给她发邀请函呢?这次拍卖和平日里那些拍卖不同,谁会发邀请函个嫌犯家属?
眼睁睁看着童氏落入他人之手,会是怎样的感受?痛如切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