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海的正北位置,一处极其偏僻,几乎在地图上都没有显示的小岛屿上。
岛屿被密集的树林所覆盖,岛屿外,一层迷雾笼罩,根本很难看清楚岛屿内是什么样子。
“云空子竟然死了。”岛屿内,一间木屋里,一个正在盘膝而坐,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突然睁开双眼,有些惊讶的喃喃自语。
他刚才突然接到一股意念,意念正是云空子发过来的。云空子告诉他,他被正一道的人杀了,而且全真道也被正一道灭门了。
“正一道这帮余孽,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敢灭我宗门。”那中年男子,脸色极其阴沉,低声说道:“只可惜我现在到了修炼最关键的时候,不能被中断,就让你们这群正一道的余孽,再逍遥一段日子。”
说完,中年男子重新闭上眼,然后继续潜修。
一个小时后,白家,白破天的书房。
“少爷。”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慌乱,焦急走进书房。
白破天正在练字,他停下毛笔,抬头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淡淡说道:“什么事情这么慌乱?”
“上清道长他……他死了。”中年男子焦急说道。
“啪嗒!”
白破天手中的毛笔,突然从手上滑落,然后落在白色的宣纸上,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面无表情,从表面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那个中年男子,则战战兢兢,他害怕白破天会因为悲痛难抑,拿他来泄愤。
良久,如木头人的白破天,重新拿起毛笔,然后低着头,边继续写字,边沉声说道:“你出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那中年男子猛地一愣,此时白破天的反应,完全与他想象中不同,在他看来,白破天应该疯狂乱砸东西才对,怎么会这么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诡异。
不过他是仆人,白破天是主子,而且他也巴不得白破天赶他走,这样即便白破天待会发疯,他也不会受到波及。
“是。”中年男子如蒙大赦,立刻走出书房。
在他走出书房之后,白破天拿着毛笔的手,瞬间飞快舞动起来,此时他手中的毛笔,已经不是笔,就好像一把锋利的短刀,在宣纸上凌厉的游走。
“唰!”
几秒钟过后,一个森冷的杀字就落在白色宣纸上。
“砰!”
白破天眉头瞬间紧皱,手中的毛笔直直往桌面扎去,直接将书桌扎了个透穿。
“师父,一路走好。”白破天面无表情,眼神甚至没有任何波动,淡淡说道。
说完,他抬起头,双眼陡然虚眯了起来,一瞬间,一股凌厉的凶芒就从他眸中衍射而出,白破天喃喃说道:“刘天睿,现在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隔,我们终于可以痛痛快快,一较高下,这一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白破天便朝着书房外走去。
翌日清晨,冀北省,一处很偏僻的农村,一个大大的农庄内,农庄外,种着一棵槐花树。
“爷爷。”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对着一个年迈的老人,恭敬的说道:“听说刘天睿昨晚受了重伤,全真道也被灭门,齐家连夜被国家封锁,我们是不是趁这个时机,夺回林家的产业?”
“林河。”老者坐在躺椅上,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俊秀男子说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现在,不是我们复仇的最好时机,我们要忍。”
听到老祖宗这番话,林河牙齿紧咬嘴唇,他也想忍,但是住在这种地方,贫困的生活让他忍无可忍。
由于之前跟刘天睿签订了合约,虽然转让合同,林家老祖宗还没签字,但是林家上下,已经先搬出林家,此时他们住的地方,是他们祖辈在冀北省的老家。
“我知道了,爷爷。”林河颇为不甘心的点头说道:“可是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古词?”老祖宗淡淡问道。
“请爷爷赐教。”林河很恭敬的说道。
“高处不胜寒!”老祖宗说道:“全真道被铲除,赵紫薇又站在刘天睿那边,再加上他现在又是民族英雄,他所拥有的,所处的高度,已经是极限了,但人都有**,刘天睿还想站得更高,但他要再往上站,国家上面那些人,又岂会坐视不管?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不需要再忍的时候,所以现在我们要忍,一直忍,而且我相信,那个时候很快就会来临。”
林河微微一愣,旋即豁然开朗,连忙欣喜说道:“爷爷,我知道了。”
“我想吃槐花了,你去摘几朵。”老祖宗淡淡说道:“有时候,过过贫苦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我这就去摘。”林河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