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队中仍是那黑粗胖大,似是为头的人,带着挑战口气威胁道。“若果真如此的话,俺劝诸位就此打道回府,该干啥干啥去。俺就不明白了:俗话讲得好‘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有人花自家钱给恩人建生祠,那也是知恩图报的公德好事,尔等何必多管闲事,反招没趣哩?”
“吾等正是------”凤羽欲露钦差真容,但话说半截,却被玉贵妃拍马挺前截过话头道:“吾等系正经生意人,此去沿海采购生茶。本不愿过问何人又为谁建什么生祠的鸟事。但既然尔等特以提起,吾等倒亦有兴趣同尔等切磋一二。俗话说‘事出有因’‘路不平,大家踩’。据俺了解:那争为他人建生祠者同生祠主人,既非‘愿打愿挨’周瑜和黄盖的关系,更非‘知恩图报’的什么善举;他们之间实是‘金钱与权势相互利用’的关系。争为他人建生祠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老百姓血汗钱,买自己进身之阶或逃惩生路,实为自己谋私利也。既如此,俺倒要反问一句:尔等倒是什么人?同那生祠主人和争建生祠者究竟啥关系?为何要阻止朝廷派钦差调查此事?”
“嗨,还费的什么话嘛!刚才俺不先自报家门了吗?吾等系嵩山大侠。”黑粗人不耐烦道。“俺不愿听你讲的什么大道理,更没那么大耐性;只认‘钱义’二字,懂得收人钱财为人办事。俺知尔等并非什么生意人,而是朝廷钦差,但俺奉劝诸位一句:尔等若不听劝阻仍要一意孤行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哼!不要继续装什么‘嵩山大侠行侠仗义’了;是大侠怎会为私利助纣为虐?”凤羽再次拍马挺前,以话相激道。“若俺所猜不错的话,尔等不是建生祠者属下,便系生祠主人的奴仆。你们不说出实话,吾等怎知该不该听?”
“那好吧,俺就实话相告: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本袁充,锦衣卫千总侯国兴知道吧?俺就是他老属下副官。”黑粗人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道。“魏大总管早料到当今皇上,虽明不追究官员为其建生祠一事,实对此举不满,便暗派钦差清查,欲掌握官员贪腐证据,欲同总管一并惩罚。故令侯爷密派吾等特务前来予以拦阻。尔等钦差若听劝收手还在罢了;若不听劝仍要一意孤行,那就对不起了------”
“哦,尔等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凤羽威严地针锋相对道。“吾等钦差若坚持一查到底的话,尔等便欲怎样?难道真要同朝廷公然对抗吗?”
“诸位钦差大人,应懂‘端人碗受人管’和‘逼上梁山’的古语。”袁充虎视眈眈道。“怎么样?那就刀兵相向了!”
“大胆袁充!竟敢口出狂言威吓钦差,还不快快下马投降。”玉贵妃当即喝道。“此时收手,还可免尔等一死,若欲继续玩火,必与尔等主子陪葬。”
“既说到此,就请诸位看刀!”袁充恼羞成怒,当真抽刀相向道。“论权说理吾等斗不过您;但若认真动武的话,还料不定谁输谁赢鹿死谁手呢!废话少说,钦差看刀!”
“主官闪过,让俺先来教训这伙逆贼!”凤羽边说边跨马向前,当即同袁充厮杀起来。
两人连斗数个回合,难分胜负。袁充眼瞅无法取胜对方,便红了眼地边对打,便向身后大喊道:“徒儿们,九千岁和侯爷平时待吾等不薄,‘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到吾等尽忠报效时候了。还不快上!”
说时迟那是快,众特务听招呼一齐杀向前来。玉贵妃与凤羽姑娘虽亦武功高强,但因仅有十名侍卫,主官不在,缺乏统一指挥,加之寡不敌众,渐被数十名特务层层包围;虽尽力左冲右突,仍被众贼紧紧咬住,眼瞅要吃大亏,突听马蹄声近,紧急赶到的黄侍卫当即大喊道:“主人休恋战,臣黄冲特来救驾!”随便同乙副官一起,杀入重围。得到妥善指挥的侍卫战士亦当即发挥威力;又连战几个回合,终将众特务击败,眼瞅要吃大亏,袁充吹声口哨,众特务当即落荒而逃------
黄侍卫官招呼一声乙副官和众侍卫便欲紧紧追去,凤羽亦欲紧随。却当即被玉贵妃制止道:“凤羽,黄侍卫,穷寇莫追。”
“可若让这伙狗特务逃回京师,报其主子,一旦暴露咱小分队侦查‘生祠案’的意图行踪,岂非要坏大事?”凤羽不无忧虑道。
“是呀,与其让这伙人活着回去坏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追上去将其全部解决掉算了。”
“事已至此,咱再筹划补救措施。”玉贵妃沉吟道。“何况败兵心急腿快未必能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