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阿宝将雁回支出去,便和华妈妈提起几个雁的终身大事来,问道:“妈妈,你去问问她们心里有什么想法,有没有意中的对象。若是有,我也不吝啬嫁妆银子,为她们添置一份嫁妆让她们风光出嫁。”
四个雁跟着她最久,阿宝都舍不得亏待她们,甚至舍不得她们一辈子当个下人。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还要看四个雁怎么想,是想放出去到外头做个平民妻,还是想要留在府里,嫁个管事,然后当个管事娘子之类的。阿宝划拉了下王府里的人,还有各庄子店铺的未婚的管事,或者是管事儿子,倒是挑出了几个不错的人选,届时就看几个雁怎么选择了。
至于白前等丫鬟,她们的年纪还小,倒是能留个几年,她们的终身大事并不急。
华妈妈知道阿宝是个宽厚性子,舍不得四个雁受委屈,这事她早就在私底下询问过了,也不用再问,当下便笑道:“她们都舍不得离开王妃,打算要一辈子伺候王妃呢。雁声和雁云有些糊里糊涂的,倒是雁回都为她们想过了。”
雁回自然也知道阿宝的性格,虽说是主仆,越不过那条线,但阿宝待她们极亲近,并不将她们当下人看,在很多地方十分宽容,也让她们心里感激,越发的忠心。知阿宝届时会提,所以雁回才会有这心思为几个姐妹操心,在华妈妈提示她时,她便在暗中暗搓搓地操起心来了。
阿宝眨了下眼睛,“雁回替她们想过了,那她自己呢?”
华妈妈忍着笑,“她自己倒是羞上了,不好意思呢。不过看她的意思,好像想要自梳了头发当嬷嬷,好伺候着王妃一辈子。”
阿宝想到雁回爱操心的性格,倒是不怀疑她会如此选择,手指挠了挠袖子,说道:“我可不舍得委屈了她,不过也要她自愿才行。妈妈你说雁回都为三个雁想过了,她是怎么想的?有什么发现?”
华妈妈坐在小杌子上,细细为阿宝道来:“雁声是个糊涂却又爽朗的,雁回认为性格沉稳的常侍卫配她不错。而且近来咱们发现常侍卫也对雁声颇为关照,每次从外头回来,都会给雁声捎些零嘴,奴婢瞧着,常侍卫对雁声也极有好感的。”
“……”
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jq而不自知,阿宝要反省自己,接着又问另外两个雁的事情。雁回真是发挥了她爱操心的老妈子性格,很快又发现了雁云和许妈妈的儿子发生了jq。
雁云比雁声要沉稳些,但性格也有些天真烂漫,大概是见识到了萧令殊对阿宝的宠爱,她也想找个能如此宠爱她的男人。许妈妈的儿子许贵平被阿宝提拨成管事,帮忙打理着王府的几个铺子,这几年人也变得比较老练,每回进府给阿宝报告时,时常见到雁云,很快便对她上了心。
至于雁然,她爱打听八卦,是个比较能说会道的,和谁都能处得来,人也比较圆滑,似乎没见她对谁比较特别的,几个姐妹在一起吃茶也打趣过,三个雁最后反而被雁然打趣得满脸通红,她反而慢悠悠地嗑着瓜子,未能从她那里得知她的想法。雁回努力地盯了她很久,终于发觉她对一个侍卫比其他的人要特殊一些。
“鲁侍卫?”阿宝细思着这鲁侍卫,比起娃娃脸常远和看似沉默但却喜欢做逗比事情的常山,鲁侍卫那真是个木讷又安静的大个子了,简直是那些府卫的良心,人往前一站,看着就是个憨厚木讷的类型,与晋王府那些彪悍的府卫给人那种可怕的印象截然相反。“雁然喜欢这种憨实类型的男人?”
华妈妈笑道:“这可不是互补嘛!雁然圆滑又会做人,与木讷又沉默的鲁侍卫倒是比较相配的。”
哦,原来还讲究互补!阿宝心里琢磨着自己和萧令殊,发现他们在一起,看着也是互补的类型。他不爱说话总是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她喜欢脑补喜欢对着他絮叨——其实是被他逼出来的,真是相配不过了。
心里转了一圈,心情又莫名的好上了,阿宝又道:“妈妈,雁回她们的事情,要劳烦你亲自去问问了,一定要弄清楚她们的想法,免得弄错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乱点鸳鸯谱也是要不得的。至于常侍卫、鲁侍卫还有许贵平那里,我也会询问他们的意思,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可不能亏待了雁声她们。”
许妈妈也算是看着四个雁长大的,对此事颇为上心,自然答应了。
想到几个雁的终身大事,阿宝决定还是去问问萧令殊,届时让他去问几个侍卫,毕竟那是他的人,由他这主子出面问比较好。至于许贵平那里,就让刘管家去询问吧,她就等结果好了。
所以,晚上就寝之前,阿宝无视某位王爷还处在“不理她”的状态中,凑到他面前将几个雁的事情说了,然后道:“王爷,常侍卫和鲁侍卫那儿,要劳烦你去问一问了,若是他们也有那个心,咱们作主将两个雁许配给他们。”
萧令殊淡淡地应了一声。
阿宝见他极力忽视自己,心里的小人又在插腰大笑,他自己说十天不理她,但可没有说她不能理他,所以她就不客气地主动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早上大胆地骗了他一回,见到他因为发现她竟然骗他时那瞪大眼睛的惊讶表情,颠覆了以往那种没有表情的面瘫脸,使得阿宝的狗胆又养得更肥了,敢在老虎头上捋虎须。
所以,难得寻了个话题,阿宝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将几个雁和常侍卫等人性格互补,看着实为良配的见解说给他听,最后总结道:“如此说来,我和王爷也是良配呢,咱们的性格也是互补的,王爷沉默不爱说话,什么都藏着掖着;而我有话直说,不懂就问,这样不容易造成误会,王爷你说是吧?”
萧令殊控制自己不理她,淡淡地应了声,不过她说这话却十分爱听,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趴在他胸口继续喋喋不休。
“夫妻嘛,最忌因为解释不当,或者没有解释胡乱猜测,往往造成误会,到时再深的感情也会因此而淡了。我可不想和王爷变成那样子,虽然相敬如宾听着挺好的,可是总感觉生疏了些儿……”发表了自己一通歪理后,阿宝又添上一句:“王爷你说是吧?”
萧令殊继续“嗯”了一声。
阿宝偷笑,出其不意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又趴回他胸堂,继续喋喋不休,仿佛要证明他们其实很相配,一个不爱说话一个能说会道一样,不过说的都是些废话。
直到最后,莫名其妙地由夫妻难得谈心上升到了亲密的身体交流,阿宝内心的小人继续插腰大笑,因为激情而泛着水雾的眼睛却倒印着他有些为难的表情。明明想要冷她十天,可是现在才过了几天,却做这种事情了——好像不太好吧?
哎呀,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管你好不好,先压倒再说。阿宝没给他再纠结的机会,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个敏感地带,同样她也知道如何做能让他激动,虽然事后累了点儿,可是看他在床上露出另外一种让人心动的神情,又会让她宁愿累个半死也想多瞧上几眼——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例子。
等一切结束后,阿宝自然又累得爬不起身,事后处理还是某位王爷做的。
看着她像只猫咪一样,懒洋洋地窝在床上,被褥松松地覆盖在身上,一条白嫩的长腿嫌热地探出来,自然又让人想入菲菲。心里似乎多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太陌生了,让他有些困惑。
虽然困惑,但所有她带给他的、教会他的情绪及喜怒哀乐,皆被他细细地收藏在心里的一处地方,仔细地珍藏着。
将她那条腿握住,手指沿着小腿肚往上抚摸,直到大腿根部时,终于吓得她忙将腿缩回被子里,摸索着要穿上衣服。
“王爷,累~~”
她软绵绵地道,那懒洋洋的模样,就和儿子平时懒得动,朝他喊“爹爹,累~~”要他抱一样。
男人拿起干净的寑衣,将她从被窝里捞了起来,然后细心地帮她换上。这种事情做过很多回了,自然无比。
等穿好寝衣,他躺回床上时,她滚到他怀里,虚软的腿直接搭上他的小腿,抱着他入睡。
所以说,单方面的冷战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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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山和鲁慎莫名其妙地被叫到书房时,看着王爷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得心头发悬,眼睛瞄向席远,让他给个暗示。
席远分外无辜,他也不知道王爷叫这两人过来做什么啊。
两人战战兢兢,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等发现王爷用那种生硬无比的口吻问他们要不要娶老婆时,两人都有些傻眼了,心里想着:王爷肿么了?怎么会突然人品暴发问这种事情?
倒是席远多添了个心眼,马上明白可能是王妃让问的,忙朝两人使眼色,赶紧抓住机会啊兄弟,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