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县城距离此地,大概有多远?”杨铮问道。
“接近三百里!”
柳生源知道杨铮担心什么,缓缓说道:“就算漠北候派骑兵疾行追赶,没有三天的时间,到不了这里。”
杨铮深深吸了口气,道:“漠北候昨日抵达的武安县城,照时间推算的话,我们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所以无论如何,明天天黑之前,必须渡河!”
听闻此言,杨猛和杨士远突然站了起来,“大哥,事不宜迟,既然时间紧迫,那我们就连夜砍伐树木,制造木筏渡河。”
杨铮有些意动,正准备答应。
此时,柳生源忽然摆手道:“不妥。”
杨猛和杨士远等人愣了一愣,疑惑道:“先生,咱们抓紧时间编制木筏有甚不妥的?”
柳生源叹息道:“现在天色已黑,如果大家不点燃火把照亮,根本就难以行事,再说了,这一路上,咱们已经被大辽的飞鹰密探给盯上了,假如晚上他们见咱们主力分散,若施行逐个击破之计,咱们会非常被动。要知道,大辽的飞鹰密探,极其擅长潜伏暗杀,天亮之前,咱们最好不要轻易分开,否则,这营地的老弱妇孺谁来保护?”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杨铮连连点头道:“柳生源所言,不无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都已经到了流沙河东岸,那咱们就等到明天天亮在行事,现在大家回去抓紧时间休歇,随时保持警惕,明天早些起来。”
“是,庄主!”
众人纷纷告辞离开,但柳生源却没有走。
见此情景,杨铮心中一动,知道他肯定还有事情跟自己商议。
待到所有人都走远之后,杨铮再次坐在了火堆旁边,看了他一眼,问道:“先生还有何指教?”
柳生源摆了摆手,笑道:“庄主说笑了,指教在下万万不敢,但是有些话,想单独和庄主说说。”
“先生请说!”
“庄主,此番若是渡过了流沙河,便彻底的脱离了大辽的国境,到时候,不知庄主有何打算?”
杨铮低头想了想,道:“先找个地方让大家都安稳下来,起码要带领大家生存下去。”
柳生源点点头,“这是自然。”
杨铮道:“先生曾说流沙河西岸,乃蛮荒无主之地,不知那边的局面具体是何情况?”
柳生源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缓缓说道:“流沙河西岸,虽是无主之地,但是却有许多外族帮派势力割据,咱们若是过河,须投靠一些汉族帮派势力,受其庇护才行。”
听闻此言,杨铮皱眉道:“寄人篱下我最不喜,我若是过河,必定自立山头,不受任何人掌控!”
此言一出,柳生源眼睛不由一亮,“庄主果然有大志!”
言罢,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副地图,指着流沙河西岸的一个图标说道:“庄主,咱们若是过河之后,往前六十里,那里有一座依山小城,叫做青石堡,那里有上千被流放的汉人替辽人采矿,如今被一个契丹马帮掌控,庄主若是有胆量,便攻下青石堡,成为杨家庄在西荒的落脚点!同时,青石堡内那些被契丹人奴役的汉人,必会对庄主死心塌地,感恩戴德!”
“攻占城池,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啊……”
杨铮摸了摸下巴,暗暗有些意动,“只是不知道那青石堡之内,到底驻守着多少契丹人,若是人数太多,自己这点人马怕是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