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玉佩捧在手心,赵洛之细细地看着,脑中却回想起了之前,自己的亲信打听来的那些消息。
上次他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并不仔细,那亲信看的自然也只是记住了个大概。只是回去之后不久,亲信便将他记忆中那块玉佩的来历给打听了出来。
亲信道,那块玉佩上面所雕琢的花样,的确曾经是几十年前宫中所流行的样式,且只有位分教高的后妃才可以佩戴。
除了将那玉佩的来历打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亲信还亲手临摹了书中所描绘的花样,赵洛之一见了那图样,立即便觉得同顾含谦手中那块是一模一样的。
一个弃婴,手中却有着几十年前,只有后宫妃嫔才会有的玉佩,这不得不令他疑窦丛生,今日正巧见了,便打算瞧个仔细,若真有什么的话,那他就不得不防备或者先人一步动手了……
只是,等他亲自将那玉佩拿在手中,细细看了之后,眸中却划过了一抹诧异。
这玉佩上面所雕琢的花纹,的确是同自己那天所见到的相差无几,可若是仔细看,也还是可以区分的出多处不同来的。
也就是说,这玉佩只是看起来很像是几十年前宫中的东西,可实际上这二者之间却并无瓜葛。
赵洛之正细细地打量着那花纹,只听顾含谦又有些抱歉地开了口。
“殿下如此喜欢这玉佩,在下本赠与殿下才是,只是这半块玉佩实为已逝友人所留遗物,是万万不可转赠与人的,还请殿下海涵。”
“顾公子言重了,我也只是看这上面的纹路奇特,所以才会多几分兴趣而已。”赵洛之笑笑,将那玉佩送还到了顾含谦的手中,“只是我却有些好奇,顾公子所说的那位友人是……?”
“年幼之时所相识的一位忘年之交,每每在一处时都会相谈甚欢,后来我那友人自知寿命将尽,就亲手给我刻了个玉佩,也好当成是一个念想。”
顾含谦收了那玉佩,小心地放回了那锦囊当中,动作之轻柔不难让人察觉出他对那玉佩的无比珍视。
见他这一举动,方才心中还存了三分疑虑的赵洛之,此刻便是一丝怀疑也无了。
若那玉佩有假的话,为了早早解开自己的疑虑,按照常人思维来说,想必他方才就会顺水推舟将这玉佩送给了自己。
可他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在言辞之间还明确地道出了这玉佩是绝不可能赠与自己的,这样看来,顾含谦他之前所言并非虚假。
消除了心头疑虑,赵洛之冲那二人微微一笑,简单客套几句之后,便同纪妃茵走向了另一处方向。
等那二人走远,纪芙茵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轻叹一声,道:“原来你早有防备,方才可当真是吓到我了。”
“无需为我担心,这种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顾含谦淡然一笑,就好像方才面临着巨大危机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先前他看到那玉佩时,我便料到总有一天他会同我当面要了那玉佩来看的。”
纪芙茵稍稍抿了抿唇,神色之中仍是微微有些忧虑,“你说此事就算是到此揭过了么?”
“未必。”顾含谦笑道,眉眼之间尽是一片淡然,“只是你却也无须担心,不管是什么,我总有法子来解决的。”
“你倒真是……”纪妃茵拧了眉,瞪着他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不管自己身处何时何地,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好像只要有这个名为顾含谦的男子在身边,她就会觉得一股暖意涌在心头,心情也总是明朗的。
也许这个男人,真的是上天对于前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苦难,所给与的补偿吧……
同顾含谦一起回到了院里,还不等进去,便同从另一条道路上赶来的沅千伊撞在了一处。
“沅神医看起来好大的火气,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不成?”
见那沅千伊一张俊逸出尘的脸僵硬地绷紧,纪芙茵便知道定是纪府又有哪里不合这位神医的心意了,于是便连忙问道。
“先前还只当你们纪府都是懂规矩的,没想到竟是什么人都有!大白天的房间里面竟然就进了偷儿!”
沅千伊一开口,便是十足的火气。
“偷儿?”纪芙茵同顾含谦狐疑地对视一眼,纪府戒备森严,尤其又是白天,那些小偷小摸的人想要在纪府来去自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沅千伊一恼,伸手便要去拉纪芙茵,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便扯了一旁的顾含谦衣袖,向他所住的客房走去,“若是不信,你们自己来看看便知道了!”
顾含谦被他扯了去,纪芙茵虽是无奈,也只得跟在后面,没想到一进了沅千伊的房间,二人顿时有些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