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欺骗,来日方长,纸总有包不住火的一天,到那时,不知道大姐姐还能不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来指责与我了。”纪芙茵泰然一笑。
“不错,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贱人,究竟还能将自己隐瞒起来多久!”纪妃茵狠狠地瞥了她一眼,忿恨地转过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翠纹宫。
“芙茵,你的脸没事吧?”
纪妃茵一离开,冯朝朝便担心地靠近了过来,“你们方才说的……”
纪芙茵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冯朝朝的目光当中有几分警戒,“朝朝,在这种地方,好奇心越重,遇到的危险也就越多。我不会让你也卷入到这件事当中的。”
赵洛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想要径直拒绝他的示好,想必不太可能,现在的她只能想法子拖到出宫的那一天,而最好的法子,便是利用纪妃茵死去的那个孩子……
纪妃茵待赵洛之,原本便是功利大过于感情,可对于那个孩子,她却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如果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戳穿赵洛之曾经做过的事情,纪妃茵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能够将此事由她之口,传入帝君的耳中,那更是再好不过。
帝君仁爱,如果得知赵洛之无缘无故,便亲手谋害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儿,必定会勃然大怒,从此也再不会对赵洛之高看一眼。
如果能够如此顺利便令他失了势,等到那时候的赵洛之,也就没什么可令自己顾忌的了。
而现在,自己最棘手的问题便是,她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令赵洛之亲口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又恰好被纪妃茵听得清清楚楚,且不加丝毫怀疑。
“绵儿。”纪芙茵思忖一番,将那叫做绵儿的宫女唤了来,“这东西,你可想要?”
见纪芙茵手中拖着的那珠子,绵儿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一抹贪婪,只是在纪芙茵还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前,她也十分精明的一言不发。
“这么大的珍珠,我也只有一颗,可这件事,交给你们四个人哪个去办都是一样的。”
绵儿犹豫了一刹那,“纪二小姐要吩咐的是什么?”
“不难,我只要你去向贵妾传个信儿。”
将那珠子塞到绵儿的手中,纪芙茵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细细说了,“可都记住了?”
绵儿的脸上写满了狐疑神情,掂了掂手中的珠子,轻轻点了点头,“纪二小姐放心,奴婢都已经记下了。”
纪芙茵点点头,安排好了绵儿,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安静地等待那合适时机的到来便可以了。
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冯朝朝,半晌才眨了眨眼睛,“芙茵,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自保。”纪芙茵无奈地笑了笑,再问,她便只是含笑摇头,再不多说一句了。
等过了晌午,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乌压压的黑云云一层层的卷起,雨尚未落下,空气当中似乎就已经开始弥漫起了水汽的味道。
看那天色,应当是要下一场暴雨了,纪芙茵坐在椅子上,抱着莫欺,窗外的寒风卷起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落叶,向着远处呼啸而去。
冯朝朝闲来无事,便逗弄莫欺道:“今天怎么不说会下雨了?”
莫欺扁扁嘴,干脆扭过头去不理她了。
原本就闲不住的冯朝朝,在宫中只待了这一两天,就已经觉得无趣的很了,现在就连捉弄莫欺玩也没了兴趣。
打了个呵欠,冯朝朝起身向内室走去,“好生阴沉的天,真让人困的很,我先去里面睡上片刻,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去把我叫醒便是。”
冯朝朝刚一走回内室,那噼里啪啦,像是撒豆一样的雨声便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明明是极吵闹的声音,可在这吵闹之中,又偏偏让人觉得静谧的很。
这场大雨看起来像是一时半会儿都下不完,潮湿的水汽即刻间从外面飘了进来,弥漫到了房间当中的每一处角落。
这样潮湿而且四处布满水汽的天气,也是海煞莫欺觉得最舒适的天气,小脸微微地仰在水汽当中,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雨帘,眼中露出一丝渴望的神情。
纪芙茵看得出她想要做什么,便冲她笑了笑,“去吧。”
得了纪芙茵这句话,莫欺立即便从她的膝盖上跳了下去,一头便扎进了那倾盆大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