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钳住住手臂,不得已只能微微弯了腰的纪芙茵,脸上的神情却淡然无比,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稳稳地看向秀妃,目光当中半分惊惧都没有。
“秀妃娘娘。”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纪芙茵无比从容地开了口,“臣女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就算娘娘要将臣女定义成嫌犯,总也应该等待罪名落实了之后才可以。”
“现在臣女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扣上了嫌犯的大帽子,娘娘是不是做的太过武断了一些?娘娘就这样突然冲进来要抓人,却连罪名证据都先不说,实在是有些让人说不过去吧。”
秀妃轻蔑地哼了一声,微微上挑的凤眸高傲地盯着纪芙茵,“本宫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做没用的狡辩了,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会不清楚?”
秀妃的手段,别说与凉莲羽相比,就算是与曾经的大夫人刘红云相比较,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的,难怪虽然被帝君捧在手心上,却永远都只能是个妃,甚至连贵妃都算不上。
这样简单的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她,如果她现在就反驳,说留翠人不是她杀的,她就会来个倒打一耙,说她是不打自招,就算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也够恶心自己一阵子的。
纪芙茵压下心中对秀妃的轻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臣女没做过的事情,怎么会清楚呢?还是请求娘娘告诉大家,臣女究竟做了什么?”
“你敢说这名宫女的死,同你是没有关系的?!”秀妃眉梢一挑,指着那白布下的尸体,气势越发嚣张。
纪芙茵苦笑,满脸的莫名,“娘娘,留翠只是应了宫里安排,暂时在琼华阁伺候臣女的一名小宫女,与臣女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她的死,臣女也觉得很是遗憾心痛,就是不知道,娘娘怎么会认为人是我杀的!?”
秀妃眉峰高高一挑,“据本宫所知,之前一头撞死的那个小宫女朱红,跟留翠的关系可是不错的,朱红一死,纵然是落实了她通奸的罪名,但是本宫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有些事情看到的,可未必就是真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
“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呢?朱红跟留翠私下的感情既然是不错的,那她的事情,留翠多多少少都该知道一些吧?知道这些之后,本宫就在想,留翠的死,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因为朱红的死而心虚了,所以想要杀人灭口了呢?”
就在秀妃正说的洋洋自得的时候,一抹明黄出现了门后,纪芙茵的心顿时彻底稳了下来,抬头不卑不亢地看了一眼秀妃。
“娘娘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听起来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可娘娘是不是忘了,朱红同赵武并没有串供过,而且赵武是由皇后娘娘的人给看起来的,臣女就算想要威逼利诱他们两个来背黑锅,也没办法事先通知赵武。”
“而且,赵武可是自己亲口承认了,与他通奸的人是朱红,皇后娘娘也在场,皇后娘娘她……”
“够了!”秀妃突然冷冷的呵斥了她,神色有了几分薄怒,“你现在是在拿皇后来压我?”
“娘娘,臣女并没有拿什么人来压娘娘,臣女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娘娘,宫女朱红与侍卫通奸一事,皇后娘娘已经有了定夺,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臣女既然已经洗刷了不属于自己的污名,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杀掉一个与这件事根本无关的人呢?”
说罢,纪芙茵又像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娘娘心里还是怀疑,臣女也不敢继续狡辩什么了,娘娘只管去奏明皇后娘娘就是了,实在不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跑来琼华阁。”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没有资格来审问你?”秀妃脸色顿时一板,她觊觎皇后的位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凉莲羽倒了,居然让那个木讷的孙贵妃上了位,不管自己怎么撒娇暗示,帝君也都装作不知情,顶多给了她“协助管理后宫”的一丁点蝇头小利。
所以,现在听到纪芙茵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又像是暗示自己不能越俎代庖,越过了皇后的位子去,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从来就不把木讷的孙皇后放在眼里,现在被人暗示自己就是要低她一头,她怎么可能容忍得了!
纪芙茵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表情却愈发无辜,“不是的,臣女只是认为,在宫里,自然就要守宫里的规矩,所以臣女才认为,就算娘娘心里有所怀疑,还是应该让皇后娘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