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嘴角的血渍,瘦小的身子坚毅地站起。从来就没抛弃过队友的萧云戈更不能让挡在她前面的龙苍卓死在那怪物里的肚子里。
没等云戈迈开步子,那原本占了上风的独角怪兽突然发出一声哀鸣,躁动地向着墙壁撞去。
云戈的眸子一亮,难道他还没死?
对,他一定没死,一定!
独角怪兽撞到墙上的力度太大,兽腹里的龙苍卓脚下打滑,他将剑刃插进瘦腹内壁才稳住身形没有跌倒。
这一插却是激怒了独角怪兽,瘦腹内壁生出一种酸液从伤口顺着剑刃向外延伸,一把宝剑瞬间融化。
黑木面具下的眼色极其深沉,这是什么毒液,如此厉害?
他望一眼方才握剑的右手,手掌的皮肤轻度腐烂,若不是他反应快,这手怕也会像那剑一般。
而刚才被他刺破的瘦腹内壁竟和他之前砍断的经脉和内脏一样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愈合了。
外面传来细微的剑刃撞击声,想到外面的女人龙苍卓皱起的眉峰慢慢舒展开,嘴角也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兽身剧烈的摇晃,一道金光打在龙苍卓的眼眸上,他微微眯眼,顺着那刺眼的光亮寻去。
桃子般“碰碰”跳动的兽脏下方,经脉交纵,一把金色的剑缠绕其中,发出烈烈金光。
剑身上散发着至刚至阳的气息,难怪那独角兽浑身金黄。
星潭般地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像极了觅到猎物的猎人,这剑配他的御龙神功刚刚好。
他伸手触到缠在金剑上的经脉,眼色未离剑身,掌心却暗暗运了五成的功力。他用力将经脉向两边拉扯,竟是纹丝未动。随即感觉到自己掌上的内力正慢慢散去,他浓眉隆起,迅速收回手来。
缩回来的手背微微发凉,龙苍卓想到刚才扑在上面至阴至寒的气息抬眼向着金剑上方的兽脏望去。
金光太耀眼,他竟忽略了上面阴幽的气息。
这兽脏至阴至寒,金剑至刚至阳,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龙苍卓的脑海。
这镇墓兽怕是用来镇封这宝剑的?
而龙苍卓刚阳的内力与金剑极为相似一接近兽脏便会像刚才般被散去,他将全身的内力隐于丹田从衣襟里摸出一截断掉的木簪。
手里的半截梨木簪子便是在地下墓穴中他给云戈匕首时她丢在地上的。回忆起云戈用这簪子击杀变异婴儿时的干脆凌厉,他望一眼缠在剑身上交错纵横的静脉,上前一步。
外面的云戈打的精疲力竭,素白的衣袍被淋漓的汗水打湿,她望一眼除了眼睛完好无损的独角怪物,眼里的怒意和担忧交杂在一起。
该死的!也不知道龙苍卓那货是不是已经被这怪物消化了,怎么一点儿动静儿也有。
云戈的想法刚落下去,独角怪兽就发起狂来,顶着犀利的犄角像之前一样乱撞起来。
她舒一口气,不惧反而放下心来,那人还没死。
再抬眼,尖锐的兽角向着她逼来,身后是冷硬的墙壁,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她只得滚身闪到一层。
还未起身,巨大的兽腿就朝着云戈砸下,瞬时鲜血四流·····
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刚才震惊的画面让地上的人儿忘了想作呕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仰望那个男人。他持金剑破兽腹而出的那画面实在是太完美,太让人震撼。
细想下来,多金,帅气,有实力,正是她理想中的另一半,刚好眼前的男人全中。
“还不起来”
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戈脸颊染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天啊,刚才她都想了些什么!
久久不见云戈起身,脸色还有些怪异的红色,龙苍卓心思一动以为她受了伤,迟疑片刻伸出苍劲宽厚的手。
丝毫没料到龙苍卓会这般柔情,云戈脸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溅上血珠的小手搭进他的掌心。
厚实的手掌生着长年练武出来的老茧,有些粗糙手感却极好,而且不似男人的外表,这掌心温暖的很。
借助男人的力量云戈站起身来,粉红的唇瓣张开:“你,刚才为什么救我?”语气有些不流畅。
“外面无懈可击自然要从里面去找原因。”
一句简单的话将云戈心中的小女儿情怀一扫而空,搭在大掌里的小手猛地抽回来,暗暗将龙苍卓骂了几百遍。
不解风情的自大男。
看到到男人另一手中金光四射的宝剑,云戈转移注意,小嘴儿微张惊叹道:“还有这般至刚至阳的宝剑。”想到镇墓兽本是至阴至寒的体质,云戈双眼发亮:“这镇墓兽是镇压这宝剑的?”
见男人点点头,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