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头也不回的拉着惜惜一口气奔出两条街。
鲁惜惜还边跑边胆战心惊的回头。
又穿过几条小巷,黎琦觉得安全了才气喘吁吁的靠到墙上,不停的拍打胸口,
“怎么样,怎么样?没人追出来吧?”
惜惜回过神,刚风干的泪水当下又流了出来,
“大小姐,你想死也不用拉上我吧!那可是程大少啊啊,你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上他啊……这下我可完了!”
望月楼能在中京顺利的站稳脚,背后的实力当然不容小觑。
程大少等人是望月楼的贵客,每回来,望月楼郭老板或亲身或派人,均是小心翼翼伺候,不敢有丝毫差池。
黎琦敢太岁头上动土,无疑自寻死路。
“我哪知道是他,若是看清楚了还敢下手?”
黎琦嘟起嘴,面色灰败,适才一幕让她心有余悸,倘若知道那就是人见人怕的程大少……她后悔不迭,
“对了,你刚刚说错了?——你看清了?你不是告诉我,欺负你的那混蛋进了……”
“我说的是二楼梯口右转第三个雅阁,这……这个是二楼右手第三个……”雅阁啊!
望月楼呈半圆形,二楼一排七八个雅阁,楼梯在靠近楼的左手位置,接近楼梯的地方极其醒目和嘈杂,而从右手开始第三四个雅阁处于楼的中间位置,不论是欣赏歌舞还是私下聚会,都是理想之所。
惜惜愤然,程大少是有身份的人,再不济也不可能在楼梯口那般嘈杂的地方啊!
“怎么办?这下在望月楼干不成了,程大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还会搭上小命一条——惜惜不由再次泪流满面。
“不会吧……屋里那么暗,他没看清楚也说不定……他……应该认不出我们吧……”
黎琦失神迷茫的望向朦胧的夜色,带着一丝侥幸,轻声呢喃道。
“你……”
惜惜恨恨不已,
“你就做梦吧,你的大名都挂上去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有满城的画影图形,悬赏缉拿你呢!”
这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危言耸听,想起自己也是这根绳上的蚂蚱,惜惜心下更是凄惶,
“还有我……呜呜……我还不想死啊!”
“不会不会,你死不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谁看到也不舍得啊——别哭啊,放心,是我惹出来的祸,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定不会牵连你的!”
黎琦心中忐忑,却故作镇定的轻轻拍了下惜惜的小脸,然后整了整衣服,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最后还拍着小胸脯很讲义气的冲惜惜一再保证;怕人不相信,迎着对面那双疑惑的含泪水眸,她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最后,在黎琦再三保证不连累她的情况下,惜惜犹犹豫豫的抹着泪往家去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
惜惜身影刚消失,黎琦烦躁的嘟囔一声,同时,刚抚顺贴的头发又被某人揉乱,
“看来望月楼以后去不成了,华乐坊更不敢留我,以后生计都成了问题,该怎么办呢……”
程大少一行十几人,迅捷无声的步下楼梯,穿过大堂,耳边只有凌乱的脚步声。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按在额头,洁白的巾帕早被鲜血染透。
平日趾高气昂的胡进,此刻“气焉息息”,被两人搀扶。
其余各个面色无不是阴沉似冰。
以往喧闹非凡的望月楼彼时一片安静,见者无不骇然。
郭老板跌跌撞撞迎上,见此情景肝胆欲裂,双脚一软,就要跌倒;手下勉强撑起他,双手抱拳,
“程,程大少……对不住,让您受惊了……”
这么大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这个是程大少爷啊!
这口气要让他怎么出?!他这场子该怎么圆……
“郭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