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正昏昏欲睡。
听到外面热闹,清醒过来,她测了耳朵仔细听听,原来城中百姓正在在谈论剿匪的事情。
“听说,程少这次大展神威呢!”
“是啊,驼山的山贼那么长时间官府都没有办法,程少一晚上就给清了……”
“还有,齐州黎郡王的水军也厉害啊,那伙海贼多猛,海上称霸十几年,前段时间还来中京闹了呢,不一样被黎郡王的水军给覆了底儿!”
有的在夸程少神勇,一夜剿灭山贼;有的称赞黎郡王的水军大战海贼……高一声低一声的,各种称赞不绝于耳。
……
听着外面的谈论声,她暗暗叹口气坐正了身子,终于是回来了,揉揉脸蛋提提神,将身上的厚披风又裹紧了些。
走到时候还不太冷,现在已经是年底,外面下了薄薄的一层小雪,黎琦怕冷,只好窝在马车里。
外面传来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的清晰咕噜声和马蹄的踢踏声。
因为黎政华和程君佑骑马走在前面,在一队人马中十分抢眼,百姓一按就看出他们谁是谁。
程邵霆正挤在人群中,前些日子他就听说了驼山山贼被剿的事。
这事乍一看程君佑办的很鲁莽,不管是太子、二皇子谁的棋子,他问都不问连根拔去势必要得罪一方。
仔细一想,倘若他真的置之不理,任其发展,将来,对在中州的他们也是十分不利;趁着时局未明将这些不受控制的因素派出在外,才算明智选择!因此,也就理解了程君佑的做法。
而且,不管是谁的棋,这步棋也是暗棋子,谁也不敢摆到明面上难为程君佑,顶多也是暗恨程君佑做事冲动;但放在程君佑心急心爱之人的事情上,这些冲动和莽撞也能得到理解。
君佑平日懒懒散散,就像个懒散的纨绔子弟,如今才算是锋芒初露;程邵霆一贯考虑周全,这事在让他感到欣喜之余还有些隐隐担忧,怕只怕他这种初露之锋很快会受到更强烈的打压!
秦观站在醉仙楼的二楼的窗边,一手擎着酒杯,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人马,前面那两人是如此的惹人眼球!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旁观的角度看去,他两边唇角并非弯起的一般高,而是左面要比右面高出好多,整个人看去,更加的邪魅。
秦观眼角远远扫过黎政华,又瞥了眼近在楼下的程邵霆。
前些日子这两人先后询问要开齐州到中州一条贸易通道,他没多考虑便答应了。
这种事情,同样的对秦家有好处,可不能单单便宜了黎府和程府。
尤其,在看到那两家还有搅在一起越拧越紧的势头,他就更不能坐视不理。
这队人马越走越近,除了前面的黎、程二人,就属后面的马车显眼。
如今,他跟黎政华的在商贸上的“交好”跟之前提亲的那种“交好”意义不同,他恼程君佑在这方面抢夺了他的风头,更让他恨程君佑的就是驼山……
不出意外的,百姓在知道马车里面坐着的是谁后,适才的赞扬恭维就变了味。
听着楼下越来越大声的窃窃私语,秦观笑得开怀,如此,他倒要看看,在意了的程少是否还能淡定的住?又或是,黎政华是不是还要再一次的拒绝……
同时,马车里的黎琦坐挺了身子皱了皱眉,隐约听到了一丝不同的声音。
“这样的女人还有脸回来?”
“就是,也不嫌丢人!”
“这么多女人怎么就单单抓了她,别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兴许她原来就跟人家揪扯不清呢!”
“那还用说……”
“……”
外面有了动静,不知看到什么,议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难听话却是更多了。
黎政华和程君佑在前面骑着马,不由相视一眼都皱了眉。
他们之前在中京的最后那几天,流言再次刮起,那时本来是想彻底的处理清楚这件事的,却正好碰上黑蛟将黎琦劫走这事。
是他们大意了,在镇江齐州这些日子太忙,居然忘了这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