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气也救得活?”欧意如觉得这人浮夸过度。
“难救。也不是说一定救得活。冷掉硬掉烂掉臭掉的那种不行,温温软软刚过去没多久的勉强可以一试。”施佰春想了想,又说:
“不过你身上的那个我就有些伤脑筋,没见过的毒,又稀奇古怪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毒药融了春药,相生相克又如此天衣无缝的。这种毒要是晚一天见到我,现下你可能早找孟婆喝茶嗑瓜子去了。”
“此毒世间无人能解。”那个被天下武林誉为百年难得一见,外号“毒手谪仙”的血衣教教主皆如萧,曾如此说过。
“不见得。”施佰春晃了晃杯中茶水,笑了笑。“我家美人师父说过,做得出毒药,就做得出解药。以前在谷里的时候师父也是赞我大师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使的那手毒叫天下无双世间无敌。后来我入谷,他一时兴起在我身上下了一百零八种毒,疼得我整天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但最后还不是让我想办法一一解了。天生一物克一物,没什么毒是绝对无法解的。”
“哼!”欧意如对施佰春的自信嗤之以鼻。然而这个一百零八种毒都毒不死的人,却又的确不怕他针上的见血封喉。
百毒不侵的体质是该如何拥有,欧意如眯着眼看施佰春,他对这点比较有兴趣。
施佰春打了个寒颤,扯嘴笑了笑,不知欧意如现在正在想着些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像蛇盯青蛙一样。
跟着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衣露出肩头,施佰春摸了摸伤口,拿起磁石想将肉中细针吸起,然而入骨太深针卡住了吸不出来,施佰春只好咬牙拿匕首划开肌肤生生挖出来。
她方才被张玉健打得胸口疼,动作只能慢慢地怕扯到伤会胸痛肩骨也痛,之后取来包袱拿出澄黄色的小瓶洒了点药上去,想了想张开口又灌了些到嘴里。
“苦死了。”施佰春咋舌。
见欧意如不停看着自己,施佰春想起欧意如也需要这药,擦了擦额头冷汗,便将瓶子扔给对方。
“你内伤也不轻,这瓶给你吧!这是好东西,我用三七、白芨和一些珍贵草药做的,专治刀伤流血、跌打内伤,外敷内服皆可,大人小孩皆宜。不管伤口多大、内伤多重,只要用一点,包准片刻立即见效,你身上那些刀剑裂淤口子,也是给我拿它涂好的。疗伤圣药来着的!”
施佰春说得像卖药的江湖郎中似的,不过他这药真的叫好,三师兄四师姐当初决定遍游四海浪荡江湖时,她也曾以一打相赠,反正送人自用两相宜啊!
“你受了内伤?”欧意如走过来抓了他的手替他查脉象,声音突地高了起来。
“欸……嗯……技不如人、一个不小心……就受了……”施佰春啧了一声。那个张玉健是真高手。“欸……甭管伤了,不过是点小事……”
欧意如收回手在施佰春身旁坐下,冷冷地哼了声。
“倒是那两个人怎么惹你了,寻常人被你扎一下可会见阎王,好在我回来得早,否则他们就没命了。”施佰春也倒了杯茶给欧意如,见欧意如只瞥了眼,大概嫌那杯子脏不想喝。
施佰春没理会欧意如,跟着将那大大小小采买回来的东西由地上捡起堆上桌,一一拆着,买了一些谷里少见的玩意儿,让她十分开心。
欧意如见到施佰春自得的模样,一股气上了来,也说不清自己骤乱的心思,只烦躁地说:“你去哪了,怎么我醒来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