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水性杨花好像不是这么用来着的。
“小白,我如今是要回罗刹谷。”施佰春低头缓缓说着。
“我与你一起去。”
“但我身边还有大帅兄。”
“……”
“师兄有病在身,不是你的对手。你与我们同行,确实有些不妥。不如……你先回京……”施佰春声音放得轻。
“为何我不能留在你身边,皆如萧却可以?”欧意如捧起小七的面颊,凝视着她,心底隐忍的怒气就要发作,却又强自压抑道:“对你而言,他在你心里的分量多过于我?”
施佰春别开视线,道:“……也不完全是。”
“也不完全是?那就是说有一部分是?”施佰春的回答与闪躲的态度令欧意如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师兄和你不一样。”施佰春说。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为何你把他摆在前头先说?何时他在你心里竟比我重要了?”一听见自己和皆如萧无法相提并论,欧意如心里头就又拧了起来。
“好好好,你和师兄一样。”施佰春立即改口,随即接着小小提了一下:“但你别忘了金銮殿上之事,还有我和你,割发断义。我似乎未曾说过要原谅你了,你若要再这番咄咄逼人可不好。”
施佰春这么一讲,欧意如的手立即像碰着烧热的熔铁般,烫得缩回了手。
欧意如脸上的神情既悲又痛,看得施佰春实在不忍,但眼前除了这方法,却又没别的法子可想。
施佰春只得忍下心里的不舍,硬起心肠继续道:“有些事,该做的还是得做。我既然决定了要将师兄带回罗刹谷交给师父,便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你……”
施佰春瞟了欧意如一眼,低下头再说:“除非你能答应我不伤害师兄,否则我只好请你先离……”
最后一个“开”字尚未讲出口,欧意如便吼了声:“住口。”
施佰春震了一下。惨……惨了……说得如此过分,小白要是气了真就此离开,那可不好。
突然,自己还握在手里的瓷瓶被硬扳起来,施佰春心底一径地认为欧意如就要拿解药走人,所以死抓着瓶子不放。
谁知欧意如一把抢起了瓶子,却又往施佰春怀里塞去。
施佰春抬头,愣愣地看着他。只见欧意如露出有些哀伤的神色,似乎一忍不住那清澈的眼里便要溢出泪来般。
“小白……”施佰春眼眶发起烫,觉得难过。
“你说什么,我都听。就是别叫我走。”欧意如嗓音嗄哑地道:“我受不了。”
施佰春捂着胸口,按着怀里的药瓶。就如同以前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小白总是把药放在她身上,到了时辰,无论两人身在何方,便都会回到对方身边等待这药服药。是了,像以前一样,欧意如的药,得由她亲手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