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天二闻声立即从自个儿的房里冲了出来,寻着声音找到小三。
小三指着施佰春走去的方向不停地叫:“二师兄,小七醒了,她下床走路了!真的真的,我方才就见她从这里走过去!”
施佰春入了茅厕,哗啦啦地边解手边打呵欠,外头不知怎么竟又吵了起来,她好一阵子之后才拉了拉裤子往外头走出去,后一抬头,便见一群人围在茅厕外头看着她,眼神热切神情激动,吓了她一跳。
“呃……师父、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施佰春愣愣地一个一个地点头问安。
穿着单薄里衣的师父泪流满面地朝施佰春扑来,死命地搂紧了她。
师父身后的师兄们也是悲喜交加的模样,大伙外衣都穿得七零八落地,似乎原本要入睡,却急忙跑出来。
“师父……”施佰春眨着眼,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你终于醒过来了,师父等你醒等得好辛苦!你这死孩子,让师父担心死啊!”鬼天流芳哽咽地说道。
二师兄靠近了些,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师父身上。“天这么冷,师父当心着凉。小七也才醒,身子弱着,都进屋去说吧!”
进了屋,施佰春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师父坐在大厅主位之上,拉来施佰春坐她身旁,仔细地为她印脉细察。
“我怎么回来的?”施佰春问着她二师兄。
小三一听这话,忆起那时他带回来的小七像个死人的情景,就红了眼,一拳往施佰春脑袋上敲去。“我抱你回来的!”
“三师兄,会疼!”施佰春抱着头叫道。
鬼天流芳立刻开口:“小三,别打他的头!她脑子现下还不清楚被你敲坏就不好了。”
“那打她屁股!”鬼天四跟声说着。
“唉……哪个人好心些把事讲明点成不?”施佰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古古怪怪的,弄得我都昏了。”
双臂环胸站在师父身旁的鬼天二抿白双唇,红着眼眶说:“你忘了吗?你把心窍灵血给了人,又被打下万丈悬崖,坠入江里。”
“心窍灵血……”施佰春愣住了。“我被打下悬崖……”
鬼天二说这些事时,埋藏在深处的那些记忆忽地翻涌而上,全回到施佰春肺海里。她头猛痛,忍不住捂起额皱起眉。
“阿二他们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成了一具冰凉凉的尸首。”鬼天流芳忧伤地说着:“你都不晓得那时候,师父和你师兄们见你动也不动没了气息,心简直都要碎了。你一个朋友跑来闹事,延误了下葬的日子。接着打算再次下葬的时候小三发现你的头发变色,而且身体还软着,我才发觉你还有微弱脉搏。幸好、幸好天注定你命不该绝,黑白无常勾了你几次都勾不动,这些日子师父真是担心死了……”
“你这臭丫头就爱折腾人,死也死得不干脆!”鬼天三突然哭了起来。“那时咱们师兄弟轮番照顾你,没日没夜地,师傅连连给你灌真气也辛苦得三天两头昏倒。”
“我知道错了……三师兄你别哭啊……”施佰春急忙站起来要安慰她家三师兄,哪知站得太急,眼前一阵发黑,头昏眼花地往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