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何要刺杀圣人?”
崔九没有说话,他必须走,不若让人发现了他是崔九,那崔家人就要大难临头了。
他想着,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奋力的要拼杀出一条血路,贺知春心急如焚,这下崔九凶多吉少了。
她走了过去,也想要替崔九踹飞那些侍卫,但是还是穿人而过,毫无用处。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一阵浓烟吹了过来,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呛得咳嗽起来,崔九正杀着,便感觉胳膊一重,有一个人将他从浓烟中拽了出来,七弯八拐的,不一会儿就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适才的烟熏得他眼泪不止,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李恬同杜怀恭。
“你们快放某下去,不能拖累了你们。”
杜怀恭拍了拍崔九的肩膀,“一会在路口,就放你下去,你快些出城罢,不一会儿,就该戒严了,话不多说,保重。”
崔九点了点头,寻了个无人之处,翻身下了马车,快速的出了城。
贺知春远远的看着他,他的身上鲜血淋漓的,到处都是伤,显然是之前同侍卫争斗时受的伤。
崔九一个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跑了过来,他踉跄着翻身上了马,摸了摸马头,“带我去寻阿俏吧。”
那马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似的,朝着清河的方向飞奔而去。
长安城中一片混乱,宫中的太医轮流给晋王瞧病,都说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是晋王身子本来就虚弱,这下子就更虚了,而且还诱发了风疾,箭伤易好,但是风疾不易,日后怕是寿元不长。
等贺知春追到清河的时候,崔九已经消失不见了,墨竹正一个人封着坟。
那坟头之上,早在贺知春下葬之时,已经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崔景行与贺知春。
崔景行与贺知春。
贺知春擦了擦眼泪,伸出手去摸了摸这几个大字,闭着眼睛,又摸了摸。
摸着摸着,那墓碑便变软了,还暖哄哄的。
她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无语,只见崔九正坐在她的身旁,而李恒正光着屁股趴在她的身上。
见她醒来,崔九乐开了花,“云霞真是不中用,吓死个人了,太医进来一看,啥事都没有,你就是累得睡着了,排出来的就是污血,某已经罚她去跟元魁早日生个娃,别再一惊一乍的。”
他说着,贱兮兮的凑了过来,“嘿嘿,怎么着,李恒的小屁股比鸡蛋还滑溜吧,你别摸上瘾了。”
他说着伸出手来,戳了戳李恒的小屁股,李恒砸吧砸吧嘴,又睡了过去。
贺知春瞧着崔九,忍不住哭了出声,“九哥……”
崔九有些手忙脚乱的,“哎呀,某知道你生了个臭小子,没有生小公主,心中生气,但是也不用哭吧,某都没有哭呢!李恒就李恒吧,也挺好的。”
贺知春一巴掌拍在了崔九的背后,“若是我死了,那你怎么办?”
崔九嘿嘿一笑,“你死了啊?你死了某当然是另娶美娇娘,让她天天摸李恒的屁股!再纳个十房八房的小妾……所以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钱是别人的,夫君是别人的,连儿子都是别人的啊!”
贺知春拧了崔九一把。
她知道,崔九上辈子已经给出了答案。
君生,我生;君亡,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