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一魔疾走,四周凡人不觉有异,这都得益于清气之骨的伪装,而柳随风自己乃是玉液境的魔头,在镇岳宫地带打滚多年,身上自然有掩盖浊气的宝物。
至于为何上次镇岳宫击夔牛鼓时未死,这正是因为,那死剑坟开便是五尘魔教算计好的。
罗元子早已心生魔障,被五尘魔教高人暗暗引导,他还以为开死剑坟只是为了逼迫剑囚谷主人现身,实际上这都是五尘魔教的手段,目的便是让新弟子没有时间巩固修为,这样一来,魏朝祭祀上天的时候,那些来的弟子定然修为不高,心性不稳,正是夺取祭天礼器的好时候。
祭祀之礼都是新弟子下凡,承一丝宗门气运,玄门自认为有诸多手段可防备魔道,实际上却不知,魔道也已经准备诸多手段来防着玄门。
“夺了祭天礼器胚胎便得速速离开,不然引动镇岳宫人仙,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这一次应该会比较顺利,毕竟以往修为最高的太华一脉,这次来的居然只是个三火境的小子.....啧啧。”
五尘魔人与五鬼先镇岳诸仙一步踏入洛梁城中,刚刚入城,柳随风胸口一尊法器便有所异动,他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把手放在胸前,口中咳嗽几声,只是心中惊骇不已:“那外观观主居然已经到了?”
“玄光境的仙家,还真是麻烦的紧。”
他摩挲了一下胸口的宝物,嘴角边微微勾起一丝笑容,心道:可便是玄光人仙也看不破我这幻面,此宝连清浊二气都能掩盖,便是伪装出浩然气,你又怎么识得破呢?
玄门有道,魔门有法,是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柳随风暗自想着,若是自己夺了这龙气,那么先抽了三分,剩余的再交上去,给自己那便宜师傅定夺,这黑锅丢给他,自己只管得了好处便可拍屁股走人。
他心中独自盘算,再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然数个时辰过去,忽的听闻礼乐阵阵,自西方而来,心知乃是出城迎接的队伍归来了,当下朝前走去,装作寻常百姓挤在人堆之中,探出脑袋,向奉天道张望。
八百祭祀礼官缓步前来,魏王之女,祭祀主官孟姜走在前列,她额头已经渗出汗水,每一步走着都颇为吃力。而她身后,有七位身着玄黄道袍的仙人,他们脚步轻快,不时之间朝四周张望,模样轻松至极,与孟姜形成鲜明对比。
“于凡人来说这些毛头确实是仙人,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群娃娃。若不是顾忌那玄光境人仙,我自有办法取到祭天三器的胚胎。”
他盯着队伍,从主次之上看出主锤之人,那是个四海境的玄门小子,只是身上没有火工殿的浮躁之气,倒是有些意思。
正当柳随风盯着李辟尘时,后者忽的转头,双眸正与柳随风对上。前者顿时身躯微僵,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对着李辟尘打个稽首,后者回了一礼,之后双方目光便错开。
柳随风心中微出一口气,那个小子看见自己的一瞬间,自己居然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当真古怪。不过终究还是魔高一尺,这些蠢笨的玄门仙家,哪里看得穿这至宝的伪装。
他这么想着,却没见到,李辟尘收回目光时,眸中闪过一丝清光。
“浊骨难掩,此人当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