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凉这般言语,其中实乃因太伤拳法不得外传的缘故。
自古以来,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冥冥之中自有道在规束。太伤拳法、太伤剑法,这些都是太伤山根本之法,就如太华山风雨雷云四大法一般,非本宗弟子不得修行。
似李辟尘这般,非太伤弟子,却会使太伤山不传剑法,且威力如此强大,不由得黄天凉不多想一些。
是本为太伤的弟子,后离开宗门下了红尘?是外道修士偶然得法,习得太伤神剑?是太伤弟子陨落,传剑于此对方?
如此种种,心思百转,却是有诸多不同理由,对于黄天凉来说,见不到,那便不干他事,但见到了,还是要问个清楚。
面对黄天凉问话,李辟尘也不隐瞒,直言道:“贵宗剑法,非我刻意去观,这太伤神剑,是两年前,我真灵神游大千时,偶然飘过雷化之州,所见一尊道人舞剑.......”
“且慢且慢!”
这话还不曾说完,黄天凉当时便是一惊,那两只瞳孔盯着李辟尘,一张秀气的脸上微有惊诧,停了半响,这才开口:“是你?!”
李辟尘不解:“道友何意?今日之前,我不曾见过道友。”
“你不曾见过我,但我师父曾经见过你。”
黄天凉目光渐平,此时又恢复古井无波之态,但其中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似战意,似好奇,又似探寻。
“两年前,那道清风原来是你。”
黄天凉言语,其中颇有慨叹,李辟尘微微一惊,道:“原来那位道人是道友师父?”
“不错,那正是我家师父,乃我太伤山止戈殿,文法宫宫主!”
他微笑起来:“清风拂乱,神游大千!原来我师父一直在嘴上念叨的小贼就是你。”
听这话,李辟尘不由得有些失笑,打个稽首,道:“当初看见那剑法,且不知如何便映入心神,再后来,便是会了十分。”
李辟尘这下心中有些尴尬,这就像偷师的学生,此时被那正统的传入抓了个当面,却是说也不得说,辩也不消辩。
怎么说?说我把这三剑还给你?天大笑话,怎么还?断了双臂还是折了仙剑?
李辟尘只能一叹,对黄天凉道:“不经贵宗允许,窥得仙法,是我冒昧,改日,我定然登门拜访,并带上谢师之礼。”
学人剑法,承人之因,来日必报一果。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黄天凉笑起来:“既然因缘已明,只道原来是你。不消还了,那当初,我师父心中烦闷,却是你在一旁窥视不走,便舞那剑来。”
“事后,师父常言,当初舞剑只是为了解闷,却不料你却学了十分,那清风转过万水千山,最后又入洞天而去,我师父不曾怪罪于你,我这徒弟,还有甚么说的。”
黄天凉这般开口,李辟尘才放下心来,且刚要说话,又听得他开口言语。
“但,真灵化入天地,神游大千,这般神异之力,让我师父多有推崇,自当初我便一直记你在心,如今真见,当真是有道仙人!”
“因果轮转,道友学剑承因,如今也不消道友如何去,那果且先放下,我黄天凉有一不情之请。”
李辟尘点头:“道友但讲无妨,若是辟尘能做之事,只要不违天理人伦,定不推辞。”
“不违,不违!”
黄天凉道:“我乃有道仙人,岂会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我辈武仙,求得便是一颗无敌之心,那些个下作之事,污人双目,遮人双耳,实为我等不耻。”
他身子忽然一顿,对李辟尘一抱拳,那身上铁甲粼粼,白袍猎猎,那黑发如瀑飞扬,真个是神俊的真人!
“请道友与黄某一战!”
一战!
李辟尘顿时愣住,此时黄天凉开口,音盖天地,神震九霄。
“大道无涯,我两年前便心心念念,只听闻你神游大千,料想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此之仙,只有与之一战方能通我心念!那万千道理,无数言语,尽在这一双拳中道尽。”
他目光定定,李辟尘听完沉吟盏茶,忽的抬起头来,慨叹一声:“原来如此,难怪道友言明且先把那果子放下,原来如此,你此时向我请战,便是要求这果?”
“不消我去送,而是你自己来拿?”
“我神游大千,你料我定然悟出道之至理,好好好,我今日便把当时所明一道告知与你。”
李辟尘手掌一晃,照地青已持在其中!
“告知道友,我唤李辟尘,乃太华弟子,道山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