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佑眼珠一转,嘿笑道:“就赌你的婢女月儿,你输了给让给我!”
月儿长相甜美,皮肤嫩滑如春葱,关键还是王府出身的宫女,方天佑昨天见到便心动不已,所以这时便提出以月儿为赌注,打算赢过来体验一下王家的享受。
月儿面现怒色,同时紧张地看着自家老爷。
徐晋淡道:“月儿是兴王府赐给内子的陪嫁丫环,就算送你,你敢要?”
方天佑面色顿时僵住,徐晋又道:“就算你敢要,我也不会赌!”
月儿顿时松了口气,恨恨地剜了一眼方天佑。
方天佑冷笑道:“那本少凭什么跟你赌?”
徐晋淡道:“我出两千两!”
方天佑不由怦然心动,两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即使买上等丫环都能买几十个了,关键是他对自己的“河东徐晃”极有信心,不相信徐晋随便捡一只鹅就能战胜自己。
“三千两!”徐晋眼都不眨地道。
全场再次哗然,罗龙文旁边的小桃红媚眼连闪,满脸的羡慕妒忌恨。这也难怪,小桃红虽是本县的青楼红牌,但赎身的银子也不过是一千两,人家费三姑娘的一纸庚帖,竟然有男人愿意花三千两去争夺,人比人气死人啊。
费家兄弟对视一眼,若是花三千两能把三妹的庚帖拿回来,他们倒也乐见其成,只是就怕输了三千两,子谦恐怕要把内裤都赔掉了。
方天佑面色变幻,在四周围观者的怂恿之下,赌徒心理终于战胜了理智,咬牙道:“好,本少跟你赌了!”
“好样的,方少,这才是真男子气慨嘛!”
“方少,我买你赢啊!”
如此高涨的人气,斗馆的许掌柜乐颠颠地跑来亲自主持了,并且开出了盘口对赌。瞬时间,斗鹅场四周围满了人,简直水泄不通。
许掌柜是个四十许岁的男子,留着两撇老鼠须,站在场中笑眯眯地道:“徐公子请点将选鹅吧。”
徐晋行到鹅栏旁边,目光来回扫过栏内的斗鹅,费小玉站在旁边充当狗头军师,一会指着这只说好,一会又指着那只说威猛,直到徐晋瞪了她一眼才闭口,只是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徐晋站在鹅栏前,目光来回地逡巡着,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角落处一只蹲着发呆的白鹅道:“就那只吧”!
费小玉差点眼珠都瞪出来,脱口道:“徐晋,你到底懂不懂啊,竟然选了这只呆头鹅,完了完了!”
徐晋所选这只白鹅腿短脖子短,身上的毛还脏兮兮的,一看就是鹅群中的矬货。
谢小婉虽然对自家相公有信心,但看到这只矬鹅亦不禁担心起来,这可是事关三千两银子的输赢啊,吃吃地道:“相公,要不咱选一只强壮点儿的吧!
徐晋笑了笑道:“就这只吧,十个矬子九个狠,这只一定能打,娘子放心好了!”
谢小婉闻言乖巧地哦了一声,相公说的肯定没错。
许掌柜神色奇异地看了徐晋一眼,笑道:“鄙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说法,啊哈,徐公子果然见识广博!”
徐晋笑了笑,所谓的十个矬子九个狠,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之所以选中这只其貌不扬的白鹅,最关键原因却是这货独占了鹅栏的一角,其他鹅都下意识地避让此鹅。
正所谓猛兽独行,狼是群居动物,但独行的孤狼必然最是凶猛,此鹅离群独占一角,其余的鹅都不敢接近,可见此鹅必然是鹅群的老大,其他鹅都怕它。
正如一个人凶名在外,曾经砍过人蹲过大牢,普通人见到他都会忌惮三分,下意识地绕路避让。
当然,离群索居者,有可能也是因为身体有缺陷,极度自卑所致。但此鹅并没有瘸腿受伤什么的,附近有其他鹅经过,只要它一扭头望去,路过的鹅都会下识地加快脚步走开。
正因为如此,徐晋才笃定地选了这只脏兮兮的白鹅。
许掌柜亲自将徐晋选的这只白鹅抓了出来,放进斗鹅场地内,围观者顿时嘘声一片。
方天佑不禁哈哈大笑,指着场中的矬鹅不屑地道:“徐晋,就这种货色,你这是打算给本少送银子吗?”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费如意轻咬着樱唇,暗暗打定主意,若是斗输了便把母亲留给自己的首饰都卖掉换钱,替徐晋还了这笔赌债。